“项俞!”高宇寰神色凝重,拍着项俞染血的脸颊尝试唤醒他,“项俞!”
“操!”高宇寰搂着项俞的膝窝,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朝着集装箱外跑出去。
副手一路跟随枪声追过来,高宇寰命令他进去找丢失的货,抱着项俞朝着直升机跑过去。
直升机降落接到老大后,立刻飞向最近的医院,高宇寰扯开项俞身上的西装,白皙的肩膀上赫然出现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高宇寰自觉松了口气,万幸只是肩膀上中了一枪,不是致命伤,染着血的手掌抓着西装堵住那个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高宇寰垂眸,凝视着项俞白皙的肌肤上残留着自己烙印上的爱痕,还有那一块块他哥暴打出来的淤青,指间温热的粘稠感让高宇寰感到烦躁,他流了太多血了,一双鹰眸盯着项俞死气沉沉的脸庞,满脑子都是项俞昏迷之前的那两句,“哥,是你教我学枪。”
“你是我的男人。”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这句话无动于衷。
这么多年,高宇寰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怕一个人死,怕他离开。
自己包养过那么多小白脸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让自己的人受这种伤。
下属拿着急救包过来,“老大,放心吧,流点血死不了的。”
高宇寰一双犀利的黑眸猛地收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来。”
他需要做点什么冷静自己的大脑,认真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批货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被盗,自己早就疑心齐锐不对劲,已经派人盯着他,怎么会让他轻而易举地把货盗出来。
另一个下属拿着对讲机走过来,高宇寰听到副手的声音,“老大,货找到了,没有损失。”
“还有一件事,齐锐还有口气。”
高宇寰的眸底里闪过锐利的锋芒,“把他救回来,我要亲自问他。”
“是。”
高宇寰取出药片喂到项俞的嘴里,扔开西装检查伤口,子弹没有留在身体里更没有碎片,背后的弹孔没有开花,他拿着绷带简单的包扎伤口,手掌捏着他的肩膀,没有明显的骨折,高宇寰轻笑一声,现在只需要到医院切除坏死和失活组织,再给他输上血,问题不会很大。
高宇寰用水冲洗着手掌的血,忍不住又瞧了一眼项俞,现在货找回来了,没有损失。
那他呢,背着自己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又哭得那么伤心,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该怎么解决他呢?
直升机飞到私人医院的停机坪,高宇寰抱着项俞走下去直奔手术室,手术医师是提前联系好的,嘴很严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高宇寰盯着手术室外的灯亮起,带着保镖回到工厂解决关于那批货的时候,下属已经调出监控,高宇寰看到齐锐是用着指纹手套明目张胆地打开仓库门,他竟然会有自己的指纹?
是谁能有这个本事,取到自己的指纹,还没有被他发现?
高宇寰冷沉着脸,一言不发。
等他再回到医院时已经是深夜,项俞的病房外守着两个保镖,高宇寰推开房门走进去,盯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项俞,“醒了?”
项俞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一颤,高宇寰蹙起眉头,他在害怕吗?
项俞扭头瞧见高宇寰走过来,朝他伸手,像是垂死挣扎的人渴望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迫不及待地抓住他,动了动苍白的唇,虚弱地开口:“哥……”
“没事了就坐起来,别装得跟要死一样。”高宇寰的语气冷冰冰的。
项俞眸子里的光彩黯淡下去,点了点头,努力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扯动肩膀的伤口,他猛地吸了口气,牙齿疼得都在打颤。
“废物。”高宇寰懒得看他这副病弱的样子,转身就要出去。
“哥!”项俞大叫一声,“别走!”
“别走!啊!”他从病床跌下去,鲜血瞬间渗透绷带,朝着高宇寰的背影无望地伸手。
高宇寰转身走过去,愤怒地低吼,“你干什么?真想死是不是?”
他蹲下身,把项俞抱起来放在病床上,项俞攥着他的西装不肯放手,“哥,求你,别走……”
“别再丢下我……”
这一句话像是利箭狠狠刺痛高宇寰的心脏,项俞这次受伤他不是没有责任,如果不是他们之间大吵一架,自己就不会让项俞去做保镖的车,更不会在工厂门口对他不管不顾,自己会让他躲在车里别出来。
项俞的脸埋在高宇寰的胸膛,感受到一阵温热,项俞哽咽着说:“别这么对我,哥……”
“别这么对我……”
高宇寰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黑夜,动了动唇,“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项俞点头,伤口传来的痛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是,我能解释……我都告诉你……”
高宇寰沉声问:“项恺知道这事吗?”
原来他发火是因为项俞和项恺是兄弟,他们之间居然做出这种事,可是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可是自己居然还是那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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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俞摇头,“不,不知道。”
“操!”高宇寰大吼,掐着项俞的手臂逼他直视自己,“老子问的是那件事!他知道你……你对他的心思吗?”
项俞摇头,“不知道,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好。”高宇寰推开他,坐在病床边的座椅上,他掏出口袋里的烟,又想起来他们是在医院,手掌紧紧的攥着烟盒,“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俞捂着肩膀的伤口,踉跄地坐起来,吞咽着口中因疼痛分泌出来多余的津液,“哥,你有自己心甘情愿佩服的人吗?把他当做是人生的目标,好像成为他那样的男人才叫男人,不知不觉追随他的身影?”
“我……”高宇寰瞪着他,几乎脱口而出的否认戛然而止,讷讷地说:“有。”
那是曾经带他混的大哥,当时高宇寰也只有十六七岁,再危险的事他都干过,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越是接近死亡,自己越是牛逼轰轰的。
也是那个时候,差点就折了。那个大哥替他死了,临终前告诉他,干杀人放火的事不叫汉子,能保护住身边的人才是爷们。
这句话高宇寰一直记着,他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记得,高宇寰认定他才是爷们,不知不觉地自己脾气秉性都像他。
高宇寰盯着项俞,“有,怎么了?”
“但是我没想过上他!”高宇寰抹了把脸,“操!”自己居然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坐在这里谈心?
高宇寰觉得自己这张脸都丢尽了。
“哥……你还记得你第一个让你意识到自己从一个少年蜕变成男人的人吗?”项俞又问。
高宇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下来,他眯起眸子逼视着项俞,“你到底想说什么?”
项俞喘着气,浑身冒着冷汗,“让我猜猜,你的性向一直是男人,你的老师?还是邻居家的叔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