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绪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殿下。”王升闻得召唤,旋即入内,躬身行礼。
“何事?”裴明绪目光如炬,看向王升。
“回殿下,清河郡王派去庄子上的人,已悉数被拿下。”王升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可有惊动旁人?”
“不曾。属下等按殿下吩咐,行事谨慎,未走漏半点风声。”
裴明绪微微点头,神色满意,“将此事动静捂住,连夜提审,务必顺藤摸瓜,将云朔城内清河郡王的探子,一个不留,全部拔除。”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王升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裴明绪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深邃,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
王升提审清河郡王的探子,从他们口中挖出清河郡王府探子在云朔城的据点后,命人连夜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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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隐蔽的院落内,灯火昏暗,几名探子正围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暗五他们也不知得手了没?”
“放心,只不过去庄子掳一个侍女,凭着暗五的身上,定是没有.......”
突然,房门被撞开,火光映照出一张张冷峻的面孔。
刀光剑影,惨叫声划破夜空。
王升站在院中,见着眼前景象,面色冷峻,如同索命的阎罗。
“一个不留。”
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惨叫声渐渐平息,只剩清冷的月光映照着庭院。
而同样的场景,在云朔城的其他地方也在上演。
一夜之间,清河郡王府在云朔城的据点被尽数拔除,那些探子或死或俘,无一人逃脱。
翌日,前殿书房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
王升将一叠厚厚的口供呈上,“殿下,这是从清河郡王探子口中撬出来的东西。”
裴明绪接过,目光如电,一目十行地扫过,薄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
口供之上,详细记录了清河郡王这些年在燕北的种种行径。从暗中拉拢勾结燕北世家,到无所不用其极地刺探燕北军军情,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裴明绪心中冷笑,这清河郡王,远在黔地,手却伸得如此之长,真当燕北无人可制他?
他将口供递给杨修元,“且都看看。”
杨修元接过,仔细翻阅。他看完后,眉头紧锁。
曾程、张择芳、游杰三人依次传阅,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杨修元面带忧色,“燕北不少世家,竟都与清河郡王有牵连……”
他语气沉重,带着一丝无奈。
“此事,却也不能拿到明面上处置。”
毕竟,牵连太广,若是贸然处置,只会让燕北动荡。
裴明绪眸光微闪,心中已有计较。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眼下已拔了清河郡王府的探子,让他的手伸不进燕北。至于那些同清河郡王府眉来眼去的世家,今后便慢慢收拾。”
他话锋一转,“过两日,本王便需前往漠北等地犒军,云朔城和燕王府安危便交予尔等,务必不可生乱。”
杨修元等人闻言,齐齐躬身应下。
夜已深,望舒舍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宋昭月略显不安的容颜。
“殿下此去边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裴明绪的袖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许是有孕在身,习惯了裴明绪相伴,她一听他要离府数日,心里便有些不安。
裴明绪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大掌轻抚着她的秀发。
“月儿莫忧,此行不过数日,很快便回。”
他语气坚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宋昭月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稍安。
“殿下此去,定要万事小心。”
她轻声叮嘱,语气中满是不舍。
裴明绪微微颔首,“月儿放心,我很快便会回来。”
宋昭月点点头,将心中不安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