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有力的心跳声打破胸口的沉寂。
紧接着,江钰猛然睁开眼,在黑色瞳仁迅速扩张的同时,狠狠地吸了几口气。
然而,肺叶像是长时间未曾使用的风箱,干涩而僵硬,过于仓促的呼吸转变为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莫急。”
他垂眸安慰,轻拍着江钰外侧的臂膀,自掌心为其输送了些灵力。
那灵力带着凉意,如同清泉,压制住喉咙间的干燥与灼热。
江钰的咳嗽渐渐平息,她大口呼吸间,脸上逐渐恢复血色,五感也重新作用。
因着几日不活动,她只感觉浑身的肌肉好似被拳打脚踢过,全是瘆掉牙的酸软感。
啊~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
怎么刚活就有点累了呢?
还是像八十岁留守老人挑了六十担水,顶着大太阳去村头浇菜苗,发现浇的是别人家地的那种累。
雷劫在上,江钰却无欲无求地看着鬼殿的房顶,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真的非活不可吗?
微生霁月的手仍拍着江钰的臂膀。
见她这副呆呆模样,他又像哄孩子那般放缓声音:“可是有不适?”
江钰想摇头,可脖颈处实在太过僵硬,只好转为动嘴。
许久没说话,嗓子不可避免地有些低哑。
还好,她张张口,刚发出些气音,微生霁月便低下头,附身凑近。
他的耳朵白嫩,耳廓的外缘圆润而平滑,曲线优雅一直蜿蜒至耳垂,细腻到几乎可以透出下面的微细血管。
鬼使神差地,江钰微微抬头,在那饱满的耳垂留下一个吻。
“啵。”
蝴蝶停驻,杨柳扶风。
柔软微凉的唇瓣,带着些冰化后的水珠,就这么轻轻地、浅浅地落在耳上。
微生霁月的眼眸在一瞬间颤动,接着缓缓正过脸,与江钰四目相对。
他那如雪影霁光皎洁的脸上,表情依旧平静,但若是细心观察,便能发现其已经泛起几点红晕的耳尖。
师尊这是在害羞?
意识到这点,江钰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谁说活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