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直哉以后的子嗣连术式都没有,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禅院直哉狠狠掐起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声轻啧。
什么玩意儿,也敢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新”又不是寻常人,真以为“她”和家族里这种木头似的女人一样吗?
真是可笑。
他愿意对自己的人宽容一些怎么了?
看来他的院子里有禅院扇的人啊!
随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尾上挑,口吻刁钻而刻薄。
“那也比扇叔父你要好上许多,辛辛苦苦生的两个女儿是不祥的双生子不说,一个没有咒力、连普通人都不如,另一个也没有太强的天赋,”
专门往禅院扇的痛处说。
说着说着,禅院直哉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这么看来,扇叔父你和家主之位这辈子都没有缘分了呢!你要是求我,我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地让真希真依来做我的侧室,毕竟她们只有那张脸稍微有用一点,从侧脸看的话,还是蛮漂亮的。”
然而这话刚说完,他的后背就窜起了一阵无法遏制的凉意。
好闻的花香顺着闷热的山风带到了他鼻息之间,只有一点点,已经和四周的草木芳香融合在了一起,但禅院直哉还是准确无误地分辨出这种香味属于谁。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转头,这才发现五条新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只是那双常含着盈盈笑意的钴蓝色此时如同古井般没有泛起任何波澜,幽深到叫人望上一眼都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直哉君,我回来拿点东西。”
五条新也眸色淡然。
唇角捎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就这么看着禅院直哉被自己吓得炸了毛。
真是的,他又不是什么恶兽。
怎么这么怕他?
平常不是挺横气的吗?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只敢怂怂地暗自恼怒呢?
禅院直哉后背的冷汗滑落。
心如擂鼓,慌的。
他不知道五条新也把他的话听了多少,但他方才说要让真希真依当他侧室的气话一定被五条新也听去了。
“新……”
五条新也缓步走进,拿走了别在禅院直哉衣领子上的发卡。
小少爷胆子真是肥了。
欠收拾啊!
难道是他脾气太好了吗?
“直哉君,那我先回家喽!”
说完就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了。
这回是真的走了。
禅院直哉手指蜷缩,想要抬起手抓住五条新也,但身后禅院扇的目光仿若一只伺机而动的黑豹,准备随时给他致命一击。
“扇叔父还有什么事吗?”
无处发泄的怒火当然是燃到了禅院扇身上。
“我还是那句话,女人最在乎也是最重要的,无非是那几件东西,直哉,你不是自诩我们禅院家家主继承人吗?该不会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吧?”
“扇叔父,我是下一任家主的事还需要自诩吗?禅院家除了交给我,还能交给谁呢?扇叔父你吗?”
论毒舌程度,禅院直哉表示他还从来没有输过。
禅院扇:“禅院直哉,你!!”
“这就破防了?”禅院直哉摊了摊手,脑袋往旁边歪了一下,故作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扇叔父,您还是好好练练忍耐之心吧!别到时候被别人气死了,我都不好意思给您去收尸!丢人现眼!”
最后禅院扇自然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一同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找了一嘴的不痛快,自然不高兴,甩着袖子就进了家门。
禅院直哉毫无形象地呸了一声。
“没用的老东西一把骨头了还想跟我争?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旁边的侍从耳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聋了瞎了,有时候当做自己不知道,可是能保命的。
禅院直哉怒骂了两句亲叔叔后,面色稍缓,心中的郁气说出来后,舒服多了。
那老东西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说出的话却有几分道理的。
之前还好,现在的“五条新”给他一种随时都要脱手离开的感觉,若是“五条新”喜欢他的钱、他的权也就算了,但对方什么都不图,就只喜欢他本人。
禅院扇说的,也不乏为一种好方法啊!
能够把“五条新“也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好方法。
陪着“五条新”玩了那么久的恋爱游戏,也该收割属于自己的果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