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9日至30日
时间来到第二天,29日星期三。和往常一样,早上七点半,准时起床,同样的每日晨跑。又是一个妈不在家的日子,所以我和老狂一起在外面买几个包子作为早点。
吃完早饭后,回家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为此次第二次南安之行做个准备。老狂那家伙自然是不需要准备什么的,毕竟大男人嘛,总是那么随性。而我呢,可得好好准备一番。
首先换身衣服,既然是去体验生活、了解偶像过往的,那么就不必穿得那么正式了。和昨天一样的穿搭:黑色金龙纹马面裙搭配上白卫衣,再准备了一件黄色夹克作为外套装进手环的储物空间里。进入秋冬以后,南安的气温通常比金州要低上很多,所以还是有必要准备外套的。然后,洗好的纯白色那套居家服也带上,此行一共要三天,在南安住两晚。其他的衣服应该就不需要了,到时候去了南安再买也不迟。
接下来,日常用的唇膏、护手霜、扎头绳,统统放进手环的储物空间里。
下一步,穿了袜子,穿了鞋,就可以和老狂一起出发了。这一次穿的是一双黑色渔夫鞋。
十点半的高铁,全程大约需要四个半小时。我们乘坐八号线,再转一号线到达金环西站。
下了地铁,跟随茫茫人海来到金环西站的正一层,我们一路前行至二号进站口。作为全国最老牌、最繁忙的特等站,即使在11月底这种旅游淡季,也几乎堵得水泄不通。但幸运的是,旅客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被曝光的概率大大降低,而且这么拥挤的情况下,也确实不方便抓拍。
十点十五分,终于挤到了二号进站口。跟着长长的队伍,我和老狂肩并肩,一起刷了身份证进站。按照明娜姐发来的订票信息,我找到了六号车厢的16D座位坐下。由于车票比较紧张,老狂的是站票,所以他选择站在车厢门口不远处,没有进入车厢内。
随着列车缓缓启动,我又一次陷入了沉睡。四个半小时的旅程中,几乎睡了整整四个半小时。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到达了南安南站——这座全洲际第一大火车站!
出了车厢,我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老狂。随着人流,好不容易挤出了站,站在相对宽松一些的北广场。我忍不住仰天长啸:“南安!我回来啦!”没错,时隔整整十个月,我再次来到这里。一旁的老狂,也跟着高声呼喊。
简单的宣泄之后,我立刻清了清嗓子,拉着老狂的手,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安排。活动流程里并没有明确提到今日到达南安之后的具体安排,只简单地写着“自行决定”。既然如此,那就再次进入地铁站,坐着地铁前往江北的南安区吧。
虽然此行的重点——王氏府邸被安排在明天,但提前先到那边逛一逛、走一走也挺好的。而且,桃姐帮忙订的房也在南安区,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乘坐一号线再转四号线,城南西路站下。出了地铁站,我和老狂一起走在铺满银杏落叶的石板人行道上,感受着南安的秋日气息。
逛得差不多了,随便找家街边小摊,再次吃一碗当地的特色鸭血粉丝也不错。
吃完饭之后,才去找酒店。根据桃姐提供的信息,找到预订的房间,办理好入住手续后,又到外面小逛一下,差不多十点半才回到酒店,舒舒坦坦睡下。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也就是11月30日。王氏府邸九点才开门,而且在这一天里,只要我和老狂还没从里面出来,他们就不会接待其他游客,所以并不急着前往。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八点半左右。
简单洗漱一下,脱下居家服,和昨天一样的穿搭。然后,和老狂一起到外面,随便找一家小摊,吃顿早点。
吃完早点后,悠哉悠哉地前往三公里外的王氏府邸。王氏府邸,又称王嫦杉故居,位于南安区泰德道历史文化街区的核心区域。再往南一点点,就是南安县衙历史遗迹以及南安市政府。在这一附近,还有很多着名的大大小小的历史遗迹,大多都是王嫦杉所生活的14、15世纪那个年代的。
9点45分,准时到达王氏府邸的门口。周围都是经过现代技术改良后的15世纪风格传统民居,与这些建筑相比,眼前的王氏府邸显然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依然保持着那份古色古香,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通过门口的简介,我了解到这里是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一座标准公爵府建制,总占地面积达到了7.2亩。这让我对即将踏入的这座大院充满了期待。
刷了身份证,领取了明娜姐提前预订好的门票。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我迈过了门槛,走进了王家大院。大南国世袭济水公、南安行省都指挥使司王伯胤长女——王嫦杉。
踏入王家大院,我和老狂开始走马观花地浏览这里的布局。公爵府内的建筑宽敞大方,我们了解到,这里的役使奴婢数量有定额,公侯之家不能超过二十人,彰显着当时的礼法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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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中轴线前行,官衙部分的前上房和前后堂楼映入眼帘,巍峨耸立,气势不凡。接着,步入了内宅区域,前上房济安堂宽敞明亮,是接待宾客、举行仪式的重要场所。前后堂楼济福堂则是家族成员的寝居之地,布局合理,温馨舒适。配楼安雨阁作为书房,静谧雅致。
整座公爵府由99间古建筑构成,分为前后九进院落,中路为主体部分,每一进院落都各有特色,错落有致。穿梭在院落之间,感受着这座古老府邸的历史韵味。花园部分更是美不胜收,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为这座公爵府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在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大体浏览完了整个公爵府。这时,老狂想去花园里坐着打会儿游戏,我答应了,同时也表示我还想去安雨阁再逛一逛。于是,我们在济安堂前的院子里告别,各自朝着心中的目的地走去。
来到安雨阁,我再次被这里的氛围所吸引。墙上的各种关于这间阁楼的概要,以及刘王夫妇二人的作品展览,已经在之前的大体浏览中有所了解,所以并没有驻足观看太久。我沿着展柜,指尖轻轻划过玻璃,浏览着一部又一部诗集或者作品。
这些作品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后人留下的,但也有一部分是刘王夫妇的杰作。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本已经发黄的右翻页线装诗集《福濂学士集》。我仔细查看出版日期,鉴定为正化年间,也就是说这本诗集已经有500多年的历史了,真是个老古董。
接下来,我又看到了几部刘王夫妇的作品,他们的字体都是以简单豪迈的行草着称。在特别展出的几幅书画中,我惊叹于他们的书法技艺,就连写字一向潦草的我看了都自愧不如。那些字简直潦草到几乎看不懂是些什么,大概是因为其中还有一些是繁体字的缘故吧。
除了这些书法作品,我还看到了王嫦杉的其他文学作品的翻印版本。每一件展品都让我对王嫦杉的事迹有了更多的了解。我感叹于她的才华和魅力,也更加有信心去演好这个角色了。
然而,当我浏览完所有的展品后,心中也不免有些遗憾。500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这里的布局似乎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模样了。
正当我全面地浏览完这里,准备踏出门槛离开时,阁楼内的LED灯突然间呲啦呲啦地闪了几下。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恐怖片里的情节——遇到这种情况,通常都会立刻熄了灯,然后鬼就出现了。但转念一想,这里又不是凶宅,应该没那么恐怖吧。
正当我打算迈出脚步离开时,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息似乎变得不一样了。我忍不住揉了揉双眼,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然而,当我转过身,再次看向阁内的时候,所呈现的居然又是另一番景致。
这是妥妥的古代书房的布局!向阳的一边有专门用来闲聊或者读书用的坐榻,向阴一边则是休息用的卧榻,似乎还摆着叠好的精美的毯子。古典的木质书桌摆在离门槛不远处的书柜前,几乎可以顶到房梁的书柜上琳琅满目的都是线装本的书。更离谱的是,书桌上居然还有砚台、毛笔架,沾了墨的毛笔,以及被翻开的右翻本的线装书。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却发现这并不是梦。莫不是我真的穿越了?我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正当我愣在原地,满脸疑惑之际,眼前的第一个书架背后传来一声响动,那声音听上去有点像金属钥匙扣掉下去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清脆而又有磁性的女声传来,操着一口很浓的南安口音:“呀!掉咯,咩求哦,这龟阀子啷用嘛!”
听到这声音,我瞬间明白,自己绝对是穿越了。而且,说话这人该不会就是王嫦杉吧?莫不是我穿越到了500多年前?错不了,这么浓厚的南安口音,也就只有从小土生土长的南安人才能说得出来。
回想起大学时闲极无聊,稍稍了解过各地的语言文化,我深知在古南安话里,“咩求”大概相当于普通话的“怎么回事”。而后面的“哦”则是尾音,古南安人讲话通常都会带上一个这样的尾音。至于“龟阀子”,我就不太清楚了,但大多数语言里加上一个“龟”,似乎都带有一种调侃的意味,就比如说“龟儿子”“龟孙子”。
我还愣在原地,细思着现在的状况。那阵女声再次传来:“出来些!是我搞错了咩?莫要惊慌!”再次听到这声音,我没想到穿越剧真的在自己身上真真实实地上演了。而且,这女的口音也太重了吧?
“出来些?”我暗自嘀咕,若不是对南安口音稍稍有一点了解,乍一听上去,分明就是“踹些”。“出来”两个字连在一起,就成了“踹”这个音,“些”是后面的尾音,用作修饰。
我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既惊讶又兴奋,同时也带着一丝不安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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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我又想到,既然这女子说了“出来”,还说什么“自己搞错了,莫要惊慌”,那么就意味着我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这一刻的感觉好真实,仿佛我真的走在古代的阁楼里,和剧组里的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沿着第一个书柜和第二个书柜之间的过道走去,不远处,果然站着一个身穿桃红色南制古装的女子。她的左开口衣领用布纽扣扣着,胸口上绣着金色的牡丹花图案,袖口上的花纹则是高雅的淡黑色花边。她下面穿着的是马面裙,很古典的那种,没有经过改良。从材质上来看,整体上居然全都是丝织品,这妥妥的是大家闺秀啊!而且,她的个头居然还不矮,大概有一米六八的样子!
再看她的发型,精致而复杂,我简直不知该如何描述。总之,眼前这人似乎和之前我在画里见到的王嫦杉十分相似。于是,我壮着胆子问道:“那个,请问?你是王嫦杉吗?现在是公元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