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清说道,“第二天,派出所有没有她办公室,包括路轩的办公室,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韦兰兰懊恼道,“就是没有,但是派出所最开始以为也是一个普通的职场性骚扰案子,并没有往上面报,我们根本不知道,不然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出痕迹来。”
韦兰兰叹道,“到现在,更不可能找出什么来了,肯定全都被清扫干净了。”
闻堰清不置可否,说道,“那就把施术排除掉,那路轩这个人呢?”
说到这个,韦兰兰马上来了精神,她说道,“自从路轩从泰国回来之后,一路顺风顺水。”
她神秘兮兮的说道,“先是只是一个充数的替补,直接一纸调令当了春城的总经理,一把手,当上总经理之后,又顺利的接手前任的各种关系,没有任何阻碍,就连他现在明里暗里的削弱那位跟他是竞争关系的副总的势力时,也很顺利,那位副总没有任何的反对。”
闻堰清唔了一声,沉吟道,“太顺利了吗……”
韦兰兰点点头,说道,“而且方丽对我说,那位副总,对外说的是,他就是信佛的,只不过没有出家什么的。”
闻堰清问道,“方丽发现了什么?”
韦兰兰说道,“我问了,她才想起来,基层对这方面不敏感,完全没有往这个方面想。方丽因为工作汇报的原因,经常会进到他的办公室,她说的,他的办公室,常年有一股熏香的味道,她以为是香水,后来有一次周末去寺庙参观时,才发现,这个是燃香的味道。”
“只不过,她闻到了燃香,没发现路轩有供奉的东西而已。
“藏起来了?”杨泽宇猜到。
韦兰兰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说道,“他们的总经理办公室,除了一个大的办公室之外,还有一个小的休息室,这个休息室的构造布局就和酒店房间差不多,一居室,有卫生间淋浴间床和沙发,路轩现在是单身离异状态,有时候晚上不想回家,就是直接睡在公司的。”
“不过那个房间,除了专门的保洁阿姨清扫外,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闻堰清问道,“你想做什么?”
韦兰兰眼睛微亮,看向闻堰清,“我想申请个搜查令,可以吗?”
这次,还没轮到闻堰清说话,杨泽宇就反对了,“你觉得可能吗?现在我们啥证据都没有,连个物证也没有,熏香什么的太主观了,而且你保证现在去还有吗?”
“就算是法官,也是要按照基本法来签发搜查令的啊。”
闻堰清很平静,他问道,“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
韦兰兰嘿嘿一笑,说道,“那是自然,我问了方丽,她回忆了很久,才想起路轩刚刚走马上任的时候,作为新任的总经理,会到每个部门走一圈,认识认识员工,主要是让员工认识他,那个时候,方丽就发现路轩脖子上老是戴了一块方形的牌子。”
闻堰清眯了眯眼睛,说道,“所以你觉得那是佛牌?”
韦兰兰摊手,“泰国,牌子,木头的,不是佛牌,还能是什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主要是杨泽宇,韦兰兰和赵铭三个人有点沮丧,闻堰清一直都是很镇定的,他继续对着赶着自己的报告,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但是可能会对小赵同学的女朋友造成二次伤害,你愿意吗?”
赵铭闹了个大红脸,他辩解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闻堰清一边打字,一边哗哗哗的翻着自己的笔记记录,头也不抬的说道,“让她回去上班,然后又找个理由和路轩扯上关系,任何理由都可以,然后报警,这次直接先给派出所打好关系,案子直接转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就有理由去她的办公室了,虽说没有搜查令,但是一些正当的排查还是可以的啊。”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她要是回公司了,生命安全是应该没问题的,不过心理伤害,肯定非常巨大。”
赵铭犯难了,他今天也看到了方丽的样子,消瘦,不安,她原本大大的眼睛里随时都是奕奕有神,以前的腰背挺拔,走路带风,自信且大方的样子已经快要消失了,像是一只敏感的,随时都能受惊的小动物。
闻堰清平静的说道,“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全力配合,但是现在一时半会,找不到更加直接的证据能把路轩和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我们就算想帮她,这件事现在也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全是猜测,没有任何的实证和物证。”
韦兰兰不服气的说道,“那方丽自己呢?人证不可以吗?”
闻堰清说道,“人证当然可以,但是没有物证,所谓的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我也看了这位女朋友的报警之后各种记录,没有任何的侵犯痕迹,法医也没有监测出来任何东西,我想,如果是基层民警的话,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不是报给我们特殊事务,他们想的大概是想让方丽去检查一下精神科吧?”
韦兰兰怪叫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委婉的建议方丽去看精神科?”
闻堰清淡淡的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普通的民警,一天大概要处理多少事?如果桩桩件件都涉及到特殊事务,只要拿不准就往市局报,我们处理得过来吗?”
闻堰清摇摇头,说道,“说打底,其实就是我们基层民警遇到的相关事务太少了,除了一些敏感的老警察,大部分都是按照普通案件的思路来走的。”
赵铭在旁边听完了全程,他也犯难了。
一方面,他确实想帮方丽把这件事解决了,而且大概率是属于他们的处理范畴的,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们现在确实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能和路轩联系起来,而且方丽已经遇到过两次事件了,因为时间有点久了,早就找不到任何痕迹了。
他也不忍心让方丽再次回去公司,相当于一个诱饵一样,而且除了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件之后,对方丽的心理打击可能是她难以承受的。
想着想着,他眼圈莫名其妙的就红了,他不甘心的握着拳,愤愤的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杨泽宇突然说道,“她是不是说过,在家里也遭遇过一次?”
赵铭一握拳敲击手心道,“对哦,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家里守株待兔?万一那个东西又来找方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