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荆有些惊讶的看了眼俞臻。
她手里的这些道具显然不是一个仅对阵法有所涉猎的人应该有的。
毫无疑问,俞臻应该有阵法方面的专精,先前不过是在藏拙而已。
按照俞臻的要求摆放灵晶,举着火把四处走到的过程中,阎荆的目光也从周围的罗汉像转向自己脚下面积少说也有上百平米的阵盘。
虽说火把照亮的范围有限,但阎荆还是注意到阵盘表面并不是想象中的各种线条,灵能通路,而是一片刻在地板上的绘图。
内容看着像是一众佛陀的“聚会”,最中央的区域则是端坐着一尊佛像,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阎荆对佛学着实没什么研究,只能暂且记下绘图的大致内容,准备回去对照着佛经查找。
“对了,你刚才说改良版的法阵想要应用也需要满足一些条件,是什么?”
将一枚灵晶塞进罗汉像的眼框内,阎荆看向另一边已经在打坐展开卷轴的俞臻问道。
“其一是需要人手做初期的布置,虽然不用罗汉像,但至少也得有替代品做为阵眼,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做为法阵运转核心,需要能够对邪祟们产生压制效果的愿力!”
将罗盘摆放在卷轴中央,俞臻抬手指了指天花板,耐心解释着,
“封印阵之所以被建在佛像的正下方,正是因为佛像本身所积存的愿力是整个法阵运转所需的核心所在,如果不能达成这个条件,我们就算改良的再接近也没有任何作用。”
“问题是上边的那位僧人说过,佛像内所剩的愿力早在这些年就已经消失殆尽,且不论我们能不能拿来用,就算有办法,愿力被抽取的佛塔将彻底失去压制邪祟的能力,这里立刻就会被它们踏平!”
听完俞臻的计划,阎荆颇有些失望。
如果说布置改良版封印阵的前提是毁掉佛塔,那他们先前在此处做的布置也就彻底失去意义。
“如果能收集到新的愿力来源呢?”
俞臻忽地开口问道。
“你有办法?”
轻挑眉梢,阎荆追问道。
“根据我的观察,大部分泾江镇众多居民对邪祟的崇拜并非来源于他们的个人信仰或是道德价值观,更谈不上全身心的投入,更多的是对威权无从抗拒以及特殊环境所影响。”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俞臻侃侃而谈。
“说点我能听懂的。”
“泾江镇民对邪祟的崇拜无非两个因素,畏惧以及环境,我们无法改变环境,毕竟我们现在也处于智蚀的影响下,那就只剩下畏惧,我想做一个测试。”
竖起两根手指,又收回去一根,俞臻的盯着阎荆,双眼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某种奇怪的光亮,非要说的话有些像是科研人员看向小白鼠的眼神,
“既然邪祟可以通过畏惧让镇民们信服,人能不能做到?”
“喂,你不会是想......”
“依照僧人的说法,愿力来自于民众的虔诚祷告,这对于人类自身来说本该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终究只是人,既不能让其他人当成上神来供奉,更无法转化提取这种力量,就像那些邪祟即便受到崇拜也不可能使用这份力量,顶多就是蛊惑镇民来满足他们的需求。”
手指向身前的卷轴与罗盘,俞臻接着说道,
“你不一样,昨晚你当着镇民的面鏖战河伯并取胜,将它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再加上最后的那番话,或许当时你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结束他们的邪恶仪式,但这对那些人来说就是命令......新任河伯的命令!”
话说到这份上,俞臻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借助邪祟创造的特殊环境再加上封印阵,将阎荆做为运转核心,只要他能够从镇民们那儿接收到愿力,哪怕自己根本不会使用,依旧能够激活封印阵!
“我不觉得单凭几句话就能指使他们做事。”
阎荆仍认为俞臻的想法多少有些脱离实际。
“基于当前局势,这无疑是个值得尝试的方法,至于能不能成功,得试了才知道。”
俞臻双手在胸前结印,周围罗汉像均有灵光闪烁。
不再与阎荆搭话,俞臻低声吟诵起晦涩咒语。
霎时间,阎荆摆放于各处罗汉像上的灵晶发出光亮,不多时便互相连接成一幅阵图。
卷轴与罗盘悬浮于半空,玄奥的法阵扩散笼罩整个地下空层。
阎荆仰头打量着眼前的奇幻景象,心中思索俞臻刚才那番话的可行性。
不得不承认。
以当下他们所面对的情势,确实需要考虑任何可以增强己方胜算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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