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当先起身离去。
...
霍青二人回到东城小院休息时,还未到正午,却是县城最“热闹”的时候。
龙家老爷带着手下数十家丁,风风火火地出城去了。
家丁手中都拿着锄头、铁镐,扬言是要上山去挖坟,却不知挖的是哪家的坟。
不久,玉家老爷得知自己的祖坟被挖,登时蹦了起来,也是带人随后赶到,和龙家人大干了一架。
据说,死伤还不少。
玉、龙两家的公子,到底是不是相互算计而为,原本还有待商榷。
但随着龙老爷的冲动,率先发难,如今却已成了难以调和的矛盾。
许家主带着那名掌柜也是雷霆般赶到了司徒家,质问司徒老爷是不是昨夜派人抢了许家金库。
司徒家没有做过的事,自然是矢口否认。
但许老爷心中已经打算要将帽子盖到司徒家山上,且以手下的掌柜为人证,又岂会善罢甘休?
而司徒府刚丢了新媳妇,人还没找到,正愁着该如何向陈县令交代,也是在气头上。
被许老爷这么强行一闹,饶是火冒三丈,一言不合,两家人就要火拼起来。
好在陈县令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一场流血事件。
殊不知,这时候柳公荃也同时寻来,取出那支刻意抹除了官府标记的箭矢,质问陈县令是不是派人绑了他的女儿。
陈县令也是刚丢了女儿,又赶上玉、龙两家私斗大闹,心烦意乱之下,否认的同时,还大骂了柳公荃一通。
柳公荃虽没有当场和陈县令翻脸,但足以见到二人之间嫌隙产生。
而陈小姐和柳清清此时被藏在了何处,对于陈县令和柳公荃来说,就好比一个巨大的谜团。
两日后,是夜。
仍是在东城小院中,众多细作首领聚首。
经过了两天的休整,此时众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
桑标深知霍青此次召集,必有大动作,迫切地问道:“当家的,是不是有什么新搞头?弟兄们都等不及了...”
霍青又穿上了那件夜行衣,此时黠笑着,示意众人靠近,道:“前两天我们劫获的许家金子都还安全吧?”
众匪纷纷点头。
“很好!这些金银目标太大,且刻有许家的印记,我们根本无法瞒过所有人的眼线运出城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们换一种方式存放。”
“大当家有何打算?”
“这些金银,大多都是许家人伙同县令和其他家族,搜刮民脂民膏而得来的。既是取之于民,当然要用之于民。”
如此一说,众匪一阵面面相觑。
不过,倒也并没有对霍青的说法表示异议。
“大当家想让我们怎么做?”
“我们分头行事,将这些金银分成无数份,然后趁夜分发到东城的穷苦百姓手中。”
“额...大当家是想劫富济贫,笼络人心?”
“大概是这样,但也可以说是祸水东引。”
“呵呵,以往劫富济贫这种事,都是江湖侠客干的。还没听说过山贼也会做,大当家的是开了先河啊。不知其中有何考虑吗?咱将银子都分发出去了,是不是也得留上我们山寨的大名?”
“留名肯定是要留的,但不能留我们任何一个山寨的名字。就写:江湖义士,劫富济贫。官府无道,天罡倒转。”
这话说完,众匪一阵似懂非懂。
桑标疑惑开口道:“可是当家的,金银落入平民手中,他们一旦使用,岂非就暴露了?”
霍青冷冷一笑道:“暴露了,不就正好吗?许家若知道被抢的银两落入了东城百姓手中,必然会联合官府追拿。届时,必是一场腥风血雨。但他们闹得越大,对百姓的打压越狠,相对我们来说就越有利。”
“当家的是想让官府彻底失去民心?将许家金银全部散发出去,其实并非只是劫富济贫,也有刻意制造矛盾的意思?”
“你想通了。”
霍青微笑着向桑标投去一眼赞赏的目光。
而后,下令道:“去准备吧!午夜后,马上行动。不仅是五大家族和漕帮,明日起,我要见到凤阳城彻底陷入大乱。到那时,才是我们大部队全力攻城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