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上面全是泥点子,还有各种污渍。
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脸,胡子也没刮过,现在活像路边的流浪汉。
那裤子上面还扯了个大洞,能露出来里面的肉。
而且也瘦多了。
可是看母亲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好闭紧嘴巴。
两个人抱着货进了屋里。
姜母一边整理那麻袋和编织袋,一边扬起嗓子说道。
“我跟你说你可别心软啊,你应该知道这张家的可不是啥好人。
这回没坑了你弟弟万一再有下一回我和你爹都活不成,你知不知道你爹现在是不知道这事儿。
你们姐弟俩瞒的死死的。
你但凡要是知道这事儿你爹能拿刀去砍了张家的人。”
江秀丽苦涩的说道,
“娘,我咋能不知道呢?”
张有才听了这话,脑袋低了下来,蔫头耷脑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张有才,你是个男人就挺起胸,抬起头,你有啥见不得人的!”
江林看着张有才这模样真的是有点儿恨铁不成钢,这才几天的功夫,张有才又跟一个要饭的一样,那种天生的自卑仿佛就刻在了骨子里。
“我没有大林子,我知道你是好心,最近工地上还行。
拆迁的工程干的挺快,我们两班儿倒日夜不停。
一班儿是晚上干,另外一班儿白天干。”
“按你说的,我们拆迁的速度快,而且那些门窗废砖什么的都卖了一大笔钱。”
张有才想起工地上的活儿,这才有了点儿精气神。
“那黄九爷他们呢?”
江林不相信黄九爷他们不闹幺蛾子,对方那些人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你们上火车的那天,他们带着人把我们去往工地的路给堵了。
倒了两铲车的土渣什么的把路给挡了。”
张有才这事儿一直都没跟小舅子说,李福旺这些人肯定不可能好好的相安无事。
“那后来咋样?”
“我们要把那些土渣什么的铲走,结果没成想李福旺带着人拿着棍棒堵了。
差一点儿打起来。”
“我问你结果咋样?”
“大柱子直接一块砖头拍在了自己脑门儿上,血流如注,把李福旺给吓坏了。
结果这事儿就不了了之,让我们把那些土渣全都铲走了。”
本来张有才准备一砖头拍自己脑袋上的,可是谁知道大柱子抢先做了这事儿,他们俩是一块儿长大的,大柱子和自己兄弟差不多。
“大柱子咋样?”
江林一听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大柱子是个狠人。
可是再狠也不能自残。
“没事儿,我们拿着巧劲儿呢,哪还真能把自己砸伤。
我们这拿砖头砸脑袋,这个是小时候遇到人家抢劫的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昏招才把人给吓住了。”
“后来我们几个人还专门没事儿就拿头去练铁头功,别说小时候瞎害着玩儿,长大了这脑袋比别人要硬。”
“再说咱们这砖头大家心里都有数,拿着巧劲儿呢,别看头破血流的,实际上没使多大劲儿。”
“你心里有数就行。”
“回去吧!”
眼瞅着一个月的拆迁,这都过去十几天。
这会儿正是关键的时候,老让张有才跑到这里来肯定不现实,毕竟张有才还得盯着工地上。
“那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