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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没有说什么，但是雨水总觉得哥哥这会的表情有些奇怪。

另一边，张帆跟着赵朋骑着自行车向轧钢厂走去。

“怎么发现的？”张帆问道。

“就是偶然发现的，我也拿不准，这不是过来找科长么？”赵朋说着。

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赵朋所住的四合院这几天新搬来一户住户，一对小夫妻，是从街道租的房子，他们自己说的是男的在屠宰场上班，女的就在家里收拾家务。本来这一切都挺正常的，他们那个大杂院说不上勾心斗角，只能说互不往来，所以也没人管这新来的一对小夫妻。

赵朋也没怎么关心过两人，但是毕竟是保卫科的人，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从两人搬进院子，赵朋就有意无意的会看看两人。过了一个多月，也没发现什么，赵朋的警惕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

可是过了一段，院子里的怪事就发生了，也算不上是怪事吧，就是停电，经常到了晚上11点到11点半左右就会停电。本来这个事情也没人会发现，一是因为这个时间大家都睡觉了，没什么人会在乎，二是因为这年头电力供应也就是那个样子，习惯性停电。

但是，赵朋作为保卫科人员，经常的倒班，夜班就是这个时候起来收拾，之后上班，一到这个时候没电，他的脾气就不怎么好，可是，当他抹黑走出大院，却发现周围第几个大院还是有电的，这一片都住的附近工厂的工人，倒班的很多，所以，还是能够看到别的院子里的灯的。

这种情况，前面几次，赵朋也没有在乎，毕竟电路故障，短路什么的也正常，但是当美洲都会发生一两次的时候，赵朋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他就开始暗暗观察，发现每周礼拜一和礼拜四到了时间就会忽然停电。

停电很正常，但是这么准时准点的停电可就是有问题了。之后赵朋又到电力局去问了一下，电力局并没有收到电路问题，报修的情况。另外，最近的电力供应还是稳定的，没有大范围停电的情况。

赵朋就又询问了一下，后面一个老电工跟他说，如果有大功率的电器突然使用也会出现停电的情况，因为现有的电路设施带不动大功率的电器。

赵朋就想，这哪有什么大功率电器啊，家家也就只有几个灯泡，那能废多少电。

赵鹏越想这个事情越不对，最近张帆带领大家进行学习，里面提到，如果一户人家的用电量突然上升，很有可能就是有特务在进行发报，因为电报机的功率很大。

想到这个，赵朋就再次开始观察这对夫妻，礼拜一的时候，就是昨天，到了晚上十点多，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赵朋媳妇看到了这户人家的男人出门了，但是那天赵朋在工厂负责看押贾东旭那些人，没在家。

他媳妇今天跟他说，后面十一点半左右，那难得又出去了一趟。这中间真的停电了。

赵朋对这个事情越想越不对，就跑去找张帆说了这个事情。

张帆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就算半夜上厕所，也不会半个小时一次。

两人没有先回厂里，而是先到了赵朋家里。

去看了看这个大院的电表箱。这个时候的电表箱都是一个大院一个电表的，每个月有人过来检查，电费就是整个大院每家均摊。

张帆看了看电表箱，在一个地方发现了一条没有挂在任何零件上的电线。这种情况就是有人在偷电了，用的时候就把这个电线向上面一挂，不用的时候就摘下来。

这年代的人对这些电路上的东西懂得不多，还有听说过有人被电死了，所以很少有人过来看这个，再加上这电箱里面的线很多，一般人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可是张帆是谁啊，电线看不懂，但是总学过初中物理，简单的火线，零线还是会分的清的。一个院子的并联电路就算不会具体弄，但是看还是看的明白的。

“你们每个月电费多么？”张帆问道。

“没有多少，几毛钱，不过这两个月好像多了一点，多了一毛吧，应该不到。”赵朋说道。

紧接着，赵朋就问道：“科长，你说这两人？”说到这里，赵朋就没说了，而是向四周看去。

“走吧，回厂里。”张帆笑了一下，说道。这小子还有点警惕性，可以培养。

回到办公室，张帆和赵鹏两人研究了一下，这个事情就暂时保密，争取礼拜四可以人赃并获。还有就是，让赵鹏看着点，别让这两人跑了，礼拜四晚上确定两人在家，就通知张帆。之后带人过去。

俩人商量好之后，就准备回去。

张帆突然想到，今天好像食堂还抓了几个人，就准备到关押室那边去看看。

到了关押室，看到赵队长居然还在。

“老赵，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啊。”张帆问道。

“科长怎么过来了，我这不是想，这个案子没结，就在这边盯着点，别出什么事。”赵队长说着。

张帆点点头。“食堂那边是怎么回事？”张帆问道。

小主，

赵队长笑了起来，说道：“看到咱们抓了这些小偷，工人同志们都知道了这种行为不对，今天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举报，说食堂的厨师盗取国有财产，一小队人就过去了，还真的抓到了，口供都做完了，人还在里面关着呢，估计明天上班，小杨就会找你汇报了，他们队办的。”

张帆点点头，没说什么。

赵队长凑到他身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好家伙，信息含量极大。

轧钢厂目前有职工三四千人，一个食堂的供应量不能同时供应这么多人的用餐，所以，轧钢厂一共有两个食堂，柱子所在的就是这个第二食堂，也就是今天抓到厨师的地方。但是举报的人呢，居然是第一食堂的一个学徒。

情况是个怎么情况呢，原来，第一食堂是最早的食堂，非常的大，过去吃饭的基本都是工厂工人，所以，这个食堂的厨师领取物资就只有大锅饭的食材，白菜土豆二和面的，肉和油都很少，所以这个食堂的厨子其实也带饭盒回家，但也就是剩菜剩饭，是真的剩菜剩饭，菜汤，白菜叶子什么的。可是第二食堂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轧钢厂的办公室，厂领导，保卫科什么的部门都是在这里吃饭，大锅饭虽然还是大锅饭，但是这个食堂还有很多小灶的任务。因为这个，第二食堂在领取材料的时候，肉蛋鱼什么的就比较多了。所以，第二食堂的厨子带回家的盒饭可就不一样了，或者是克扣领导的小灶，或者是提前做好的菜，都会把好的地方挑出来的部分。

这种情况时间久了，第一食堂自然不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负责两个食堂管理的主任，快要退休了，按照职位级别和工作时间，这两个食堂的大厨就成了竞争对手。

所以，这个举报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挽回国有资产，更多的可能是为了职位竞争。

张帆不禁摇头苦笑，保卫科这是成了职位斗争的工具了。

也没管这些，就向家里走去，管他是不是工具，保卫科的责任本来就是这些，所以无论举报者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接到举报都是要核实的。

可是，保卫科的刀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借的，总要给这些人点教训，让他们知道一下保卫科的实力。张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