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子婴的话,国夫人顿时松了口气,子婴不过是个三岁孩子,一切都是被吓住了,想要自保也是正常。
这话说的流畅,哪里像是痴傻笨拙?
好在,这小子才三岁啊,想到这里,国夫人也就释然了,小孩子嘛,哄哄就好。
反正以后每日都来请安,自己用点个吃食哄着,早晚和自己亲。
反正其父母,在外三年,只要这三年内,我与他打好关系,以后必然能记得这番恩情。
国夫人想到这里,心中悸动不已,这深宫内,必须得有自己的依仗,齐国的王兄可不能保着自己一辈子。
见子婴这番模样,嬴政有点心疼,也没问国夫人,继续问赵高道:“是这样吗?”
赵高连忙点头,“回大王,却是如小公子所言,只是打闹时,胡亥受了伤,故夫人才责罚了几名侍女。”
侍女指的自然是被打死的两位,赵高简单用‘责罚’来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嬴政闻言,心中大致知晓了经过,也不多言语,对着众人说:“都起来吧。”
听到大父的话,子婴知道今天这关是闯过去了,连忙松开手过去搀扶自己的奶娘。
可奶娘哪敢在大王面前,让小公子搀扶,连忙低着头爬了起来。
子婴见奶娘没了事,转身继续对嬴政道:“大父,刚才这个人把我拖走了……”
小手指着其中的一名侍卫,那人闻言立刻跪在地上,刚才任凭子婴如何呼喊,他都不为所动,原本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小公子这时候还记着仇呢。
可你记仇也得找下命令的人呐,侍卫只得在内心悲叹,到了嘴边却说:“大王赎罪,大王赎罪!”
他也不辩驳,“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
嬴政摆摆手,“行了,冲撞了小公子,拖出去杖责二十吧。”
侍卫如蒙大赦,赶忙领罪,与另一位侍卫出了院门接受惩处。
杖责二十,看似很重,没有三个月下不了床,可相比于被杖毙的侍女,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见事情解决,嬴政对着子婴的奶娘道:“把小公子带回去吧,以后早上请安的事就免了。”
奶娘闻言,叩谢后,抱着子婴就出了院门。
送走了子婴,嬴政便朝着院内走去,国夫人立刻迎了上去。
饶是胡亥满脸是血,被咬伤的手举过头顶,嬴政只是望了一眼,道:“快下去,让人给你包扎下。”
蒙毅心里忍不住啧了咂嘴,这深邃的咬痕,可不像子婴说的嬉戏打闹,至于谁咬的,自然不需要猜。
胡亥站在原地,有苦说不出,自己的两名侍女被母亲大人给打死了,谁还能来为自己包扎?
……
嬴政一路进了内院,国夫人赶忙让侍女煮茶伺候着。
等到嬴政落座,国夫人笑盈盈地凑近,捏着肩膀道:“大王许久不来了。”
“嗯……”嬴政应了一声,继续道:“赵高和你说了吧。”
“自然,臣妾今日便给王兄写信,催促那青铜物资,早日运来。”
嬴政点点头,“也不能让你王兄吃了亏,该有的钱帛一个也不会少。”
两国交易,可不是空口白话,齐国这些年靠着倒卖物资,从秦国这赚取了不少钱帛。
国夫人没有接话,却是道:“臣妾给大王舞上一段,许久不见,也是练了些新花样。”
嬴政伸手把国夫人揽进怀里,深深地盯着她,这目光让国夫人仿佛梦回十几年前的成亲之日,竟有点娇羞般地转过头去。
耳畔传来嬴政不急不缓的声音,“我那孙子子婴,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