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辽脸上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怀疑,吕布就知道,推行新政绝非易事。毕竟,在并州这片土地上,像张辽这样对胡人恨之入骨的人比比皆是。
正如沮授所言,如何说服张辽这样的将士,才是“因地制宜”的关键所在。
“今日议事便到此为止吧。”吕布宣布道。
“退朝!”贾诩高声喊道。
众人散去后,吕布和贾诩单独留了下来。
“唉!”吕布长叹一声,愁眉不展。
“将军为何如此忧心忡忡?”贾诩上前问道。
“先生有所不知啊,”吕布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原以为,只要有了‘大义名分’,一切事情便可迎刃而解,谁知……”
“这世上哪有如此简单的事情?‘大义名分’只是手段,而非目的。”贾诩开导道。
“文远他……他的反应,就好像代表了所有需要被说服的人……”吕布忧心忡忡地说道。
“正是如此。那些亲人朋友惨遭胡人毒手的将士们,绝非一朝一夕就能说服的。”贾诩点头道。
“那该如何是好?若是连第一条‘大义’都推行不下去,那后面的‘大义’又该如何自处呢?”吕布焦急地问道。
贾诩没有回答,只是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吕布焦躁的呼吸声在回荡。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将军,欲速则不达啊。”
“先生此言何意?”吕布不解地问道。
“任何政策的推行,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力。我们只能徐徐图之,逐步推进。”贾诩解释道,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点着,“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总会有人反对。”
“先生,你能不能说得简单点?布愚钝,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吕布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简单来说,就是不要操之过急,先从宣传教化入手,让百姓们明白‘大义’的意义,然后再逐步推行具体的政策。”贾诩耐心地解释道。
在他看来,无论做什么事情,宣传工作都必不可少。
“那宣传之后呢?又该如何?”吕布接着问道。
“自然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贾诩答道。
“先生可有良策?”吕布追问道。
“人性本善,越是没读过书的人,越是容易被情感所左右。我们可以效仿呼蛮的做法,向百姓们讲述那些胡汉混血儿的身世,让他们明白,这些孩子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贾诩缓缓说道。
他的策略很简单,就是利用人们的同情心,将人们对胡人的仇恨,转化为对胡汉混血儿的怜悯。
这时,貂蝉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吕布见状,连忙招呼貂蝉坐在身边。他这是想趁机开溜,把这个难题丢给貂蝉和贾诩。
贾诩对此也乐见其成,毕竟,比起吕布,貂蝉要善解人意得多。于是,他将刚才对吕布说的话,又对貂蝉重复了一遍。
貂蝉听完,沉思片刻,说道:“依我看,不如将那些流落在外的胡汉混血儿集中起来,安置到一处。任由他们四处流浪,只会让他们成为盗匪,或者与汉人发生冲突,不利于新政的推行。”
“姑娘此言有理,但问题是,我们现在缺乏足够的钱粮,无法安置这么多人。”贾诩面露难色地说道。
果然,钱粮问题,是绕不开的难题。任何政策的推行,都需要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仅仅依靠宣传,是远远不够的。
“那……能否先将他们招募到军中?与其让他们成为盗匪,不如让他们加入并州狼骑,成为保家卫国的勇士。”貂蝉提议道。
“好主意!并州狼骑目前正缺人手,可以先招募一部分人,以解燃眉之急。”贾诩赞同道。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并非长久之策。”貂蝉提醒道。
“说到底,还是缺钱粮啊。丁刺史那边,估计很快就会以各种借口克扣粮饷了。至于朝廷的俸禄,更是遥遥无期。”吕布无奈地说道。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貂蝉和贾诩双双叹气,一筹莫展。
“不如,我们请蔡邕先生写几幅字画,拿去换些钱粮?”吕布提议道。
“万万不可!”贾诩连忙阻止道。
“先生为何如此说?蔡邕先生的书法,可是千金难求啊!”吕布不解地问道。
“就算蔡邕先生的字画再值钱,也要有人买才行啊。没有门路,我们就算有再多的字画,也换不来一粒粮食啊。”贾诩解释道。
说白了,就是没有销路。总不能把蔡邕的字画摆地摊上卖吧?
最终,三人商议了半天,除了决定先招募一部分胡汉混血儿加入并州狼骑之外,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
夕阳西下,朔方县城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中。
吕布送貂蝉回别院,途经后花园时,发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面。
吕布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一把抓住那人的后颈,用力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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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你想往哪里逃?”
原来,此人正是被吕布打伤的徐晃。他伤势稍有好转,便想趁机逃走,却被吕布逮了个正着。
徐晃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还想跑?”吕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不是……”徐晃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伤势刚好,就想溜之大吉,真当我吕布是好欺负的吗?”吕布冷哼一声。
“那……那我该怎么办?”徐晃无奈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