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于华已经死了,帝王谷那位向导也死了”
“李大人,这不就简单了。唐云意拿这两个人死咬李温方,那他又如何能证明信是张于华写的。他们在帝王谷里耽误的一天时间里,也不能证明李温方一定在谋划害人。叫他拿出去证据?”
李御史倏然起身,围着书案转起来,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唐云意肯定一口咬定是我儿做贼心虚,派人如杀了张于华和向导”
“唐云意没有证据”
李御史如困兽犹斗,“唐云意是打定了主意要置我儿于死地了”
杜青裴阴沉地笑了笑,“李大人,不到最后,谁又能判决李公子?单凭唐云意的不烂三寸之舌,他能翻案?人证物证都在,所有人亲眼看到了唐云倾杀人了”
“万一唐云意咬定是我儿趁着闹鬼之际给众人下毒了。所有人中毒产生幻觉,致唐云倾失手杀害了卢夫子”
“李公子下了毒吗?”
“没下,我儿怎么会下毒?”,李御史重重拍桌,手拍到了桌角边缘,疼得他身子哆嗦起来,嘴唇被他咬得血色褪去。
“错”,杜青裴突然转身,对上了李御史,“李大人,李公子都没见到卢夫子他们,他怎么会下毒?”
李御史恍然大悟,向杜青裴投去感激之情,“瞧本官这个脑袋”,李温方没有见到卢夫子,自然不存在下毒之说。“那张于华呢?人已经起了”
“把张于华临摹卢夫子的字迹与卢夫子真正的字迹对比。 总会出现破绽。只要这两条不符,唐云意无法在刑部大堂上逼罪。至于张于华和向导死了,李公子全然不知情,唐云意拿不出证据的”
“万一”,李御史突然迟疑起来,“如果是我儿所为呢?”
杜青裴骤然提高音调,尖锐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刀刺进李御史的太阳穴。“李大人,李公子有那么大的本事隔空杀人?依在下之意,分明就是唐云倾所为,唐云意怕影响自己的仕途,要寻一位替罪羊”
夜已深。裴竹宜还在书案前仔仔细细的对照笔迹,昏黄的灯光忽闪忽明,他不得不关上门上,清晰的轮廓投射在窗纸上。
唐云意躺在蓝花楹树下,双手交叠在后脑勺,看着银河流淌。
老鱼一股特有的羊骚味传入他的鼻腔,他背过身,左手撑着下颌,冷眸看着老鱼像一个知错的孩子,把一个破旧的包袱送到唐云意面前。
“云意,在……在这里了”
唐云意掀开破旧的包袱,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想起来了”
“那……那你能不能不要打我了?”,闷头打的声音在唐云意的刺激下,栩栩如生。
唐云意眯着眼睛笑起来,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