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得只剩一条短裤的两个男人拨开水面下入温泉中,双臂撑开,搭在池边上,背脊后仰。温热的水汽氤氲,打开毛孔,唐云意发出舒服“哼哼”声。
“太舒服了”
付离一脸凝重,眉宇间有舒展不开的心结,“老实说,你是不是有思绪?”
“没有。船到桥头自然直”,心头麻线越搅越乱,唐云意干脆闭上眼睛休憩。付离吸气,一头扎进温泉水中。
大约两刻钟,唐云意起身穿上的单衣,去隔壁按摩。两人之间的软榻照样隔了一块屏风。唐云意捏了一炷香的懒筋籁骨后,抬眼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过。他直接冲出去,一女子与他擦肩而过,裙摆飘然,轻飘飘的进入隔间。
付离扒在软榻上,一双光滑的手在他后背揉来揉去,毫无章法,颇有猥琐下流之意。付离侧过身,一把嵌住那双软巴巴的手,怒吼一声,“唐云薇,你怎么在这里?”
“人家来这里做工,补贴家用”,唐云薇不敢直视付离犀利的目光,眼神躲闪错开。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付离一边一边穿衣服,另一只手像铁拳一样,紧紧箍住唐云薇。
云意?屏风隔壁并没有唐云意的身影,付离没有多想,拽着唐云薇回去。
京都宽阔的街道上,楼阁华轩,飞檐翘角。街道白日空寥无人,夜晚人来人往,笙歌燕舞,热闹非凡。唐云意追着那道身影穿过人潮,进入纵横交错巷道,那道人影忽然消失。
唐云意怀着忐忑的心,慢慢走进诡异阴森的巷道内。他的右手拔刀,朝着黑暗处来一招华山砍劈,他的刀被反弹了回来,虎口震荡。一只脚从黑暗中伸出,下劈腿,抬高扫横,唐云意被鞭腿击腹,继而碎颌弹踢,一脚踢飞,后背直直的撞在墙壁上,他像风筝一样,倏然摔了下来。
这一踢,并没有重挫他。唐云意虽没有内功,但是花里胡哨的剑法在耳濡目染之下,倒是学得七七八八。他撑地而起,双手握刀上步抢攻,全身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黑衣人眼中射出寒芒,从腰间抽剑,单手撩剑,突然凌空,戳脚击打唐云意的腹部,唐云意直接重摔在地,喉咙中的腥甜被他咽回肚子里,腹中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
凌光一闪,黑衣人飞身朝他一刀劈砍下来,他只能起身以剑横挡,加了内力的剑气砍劈下来时,唐云意被被击飞数米。唐云意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方才被一墩石柱拦下,他的背脊被撞击磨烂,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唐云意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沫子。
他想骂人,合着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黑衣人单手托剑,剑尖在地上摩擦,在黑暗中发出刺目的火星。唐云意狼狈的往后退,伸出手打住对方,“等等,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哈哈哈,多管闲事,该死”,对方举起剑,就在砍劈下来的一刻,唐云意突然从腰间抽出一个火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下机关。疼痛瞬间蔓延黑衣人的腹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膝盖刺痛发软,他重重的跪在地上,以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第三枪,唐云意打不出来了。黑衣人见状,撑着残破虚弱的身体翻墙离去。唐云意臭骂,用力拍打火铳,果不其然,临阵磨枪出来的枪,果然不好使,还打不准。
黑衣人伤势已重,想来逃不远,唐云意撑着受伤的身体追上去,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宛如千钧力的东西把唐云意砸倒倒在地,他被砸得七荤不素,眼冒金星。在冰冷肮脏的石板上缓了好久才回过神,五脏六腑好像被扭曲,痛得他面目狰狞起来。费了大半天的力才把身上的东西推到一边,借着朦胧的月色,赫然是刚才逃跑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