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出了府门径直来找西门庆,管家连忙请他进厅里喝茶,又使人去请老爷。
徐达叹口气,心想:这顿饭只怕不是花子虚的主意。
也没耽搁,赶紧来到前厅见花子虚。
两人免不得一阵寒暄,
花子虚道:“大哥今日若无要紧的事,便随小弟去府上吃个便饭吧!”
徐达还是搪塞道:“些许小事,何必亲自来请,你我本就是兄弟,这请客吃饭的繁文缛节我看就免了吧!”
花子虚摇头,笑道:“我也是跟家里婆娘这么说的,可她偏要让我来再请一次,大哥还是随我去一趟吧!免得又被娘们儿置喙,甚是聒噪。”
徐达推托再三,终是拧不过花子虚,只好同意。
两人坐着喝完一盏茶,便送花子虚出府,约定好酉时(日入傍晚)过去。
李瓶儿见花子虚回来,忙问道:“可有请到大官人?”
花子虚大腚一坐,装腔道:“你男人出马,岂有请不动人的道理,这点面子大哥还是要给的,答应酉时过来。”
李瓶儿喜上眉梢,连反驳讥讽的心思都欠奉,一个人径直去了后厨。
哪里还去管花子虚。
……
傍晚,徐达被月娘送到前院,独自一人来到花府赴宴。
管家将其领到前厅,李瓶儿笑脸相迎,道:“大官人总算是来了,再要请不来,奴家以后有什么难事,哪敢求到大官人面前。”
徐达赶紧拱手道:“嫂嫂这是哪里话,只是觉得这等小事不敢劳烦嫂嫂如此盛情款待。”
李瓶儿抿唇一笑,随后吐气如兰道:“大官人有所不知,前段时间不知请了多少大夫,银子没少花,药没少抓,公公的病就是不见起色,要不是大官人推荐的胡大夫,老公公恐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花子虚在一旁没心没肺的插嘴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大哥也是恰逢其会,要是没遇上,也是老爹的命数。”
李瓶儿顿时变脸,冲着花子虚道:“你这没心肝的行货,要是被公爹听到,气也得气死,还不去后厨看看酒菜准备得如何了!”
花子虚有些尴尬,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悻悻去了后厨。
李瓶儿请西门庆坐下,又命丫鬟端来小食,茶水。
自己陪坐在一旁,扯了个话题问道:“听胡大夫说,大官人要在生药铺办义诊,奴家听了实在佩服的紧,不知大官人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徐达摇头道:“嫂嫂照顾花公公,本就不易,我这点小事岂敢劳烦,再说已经基本准备妥当,就等着那天开门迎客了。”
李瓶儿笑道:“那奴家也要去瞧瞧,这等善举怎么也要去凑凑热闹才行。”
徐达忍俊不禁道:“搭台唱戏去凑个热闹倒还行,这治病开药的不去也罢,嫂嫂青春年少,哪有什么病痛。”
徐达无意的一句话,似乎戳中了李瓶儿的难言之隐,顿时低着头也不言语,神色不免有些苦闷。
徐达见她闷闷不乐,忙改口道:“嫂嫂想看便过去看看,届时生药铺还有些活动,嫂嫂若有兴趣,也可参与一下,花老爹恐怕还需要抓些药巩固身子,我那药铺里的草药还算齐全,嫂嫂去抓药,也算是照顾我的生意。”
听完西门庆的话,李瓶儿脸色又恢复如常,忙回道:“那是肯定。”
顿了顿又问道:“不知昨日奴家让大官人转送给月娘姐姐的荷包,是否递过去了?”
徐达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有这么一档子事,忙点头道:“给她看了,月娘很喜欢,还说要给嫂嫂准备礼物,刚才走得急,竟忘了带过来,还请嫂嫂赎罪。”
李瓶儿嫣然一笑,又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递到徐达面前,道:“这个送给大官人,奴家在里面放了皇宫里进贡的香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大官人可带在身边。”
徐达赶紧推辞:“嫂嫂还是给花二哥吧!”
李瓶儿道:“他自然有的,大官人可是嫌弃奴家手艺粗糙,带在身上丢了脸面?”
徐达心想:这不要还不行了。
只得说道,“嫂嫂这话让人惶恐,我收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