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梦梨云抠着旁边的树干,那树干都被她抠掉了层皮。
梦梨云还在纠结地磨着牙,瞥了眼地上的碎树皮,随手捡起几块就往嘴里扔,咬着嚼嚼,刚想咽下,就被枭拍了下头,连带着将手上剩余的树皮都拍了下去。
“干什么?!”梦梨云不满地看向他。
“……战争结束快一年了。”枭无奈看着她。
梦梨云不明所以:“所以呢?”
“……不要再把这些当小吃了。”
梦梨云:……
梦梨云略微尴尬地干咳两声,刚想扭头继续看,就被枭硬拽了起来。
“你在怂什么?”枭一手掐着她的后颈,往前推了一把。
“没没没!”梦梨云扭头死死扒着树,就是不出去。
“我这叫近乡情怯,你懂个屁!”梦梨云小声怒道,“我就不信你回去不会这样!”
“确实不会。”枭不为所动,还想硬把她推出去,却发现她两手两脚都死死扒着树,根本抠不开。
枭:……
没办法,枭只得松开了手。
梦梨云继续扒着树,盯着远处的屋子,眉头都纠结在一起了。
“你什么时候去?”
“别催。”梦梨云撇着嘴,“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下午。
枭:……
枭:“你是觉得这几年没回来愧疚,所以准备在这边给他们当几天的门神吗?”
梦梨云:……
“别胡说。”梦梨云望着扛着锄头回来的养父,畏畏缩缩地躲了起来,“我就是奇怪。”
“奇怪什么?”
“我这一天怎么没有见到我娘出来啊?”梦梨云说着,还有些担忧,“她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那你就进去看看啊。”
“……好吧。”梦梨云只得点了点头,“等晚上我进去看看。”
枭:……
“为什么要等晚上?”枭不解,“你去偷他们的吗?”
“胡说八道!”梦梨云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晚上容易行动吗?”
枭:……
不再理会疑惑的枭,梦梨云扒着树,真的等到了太阳落山。
“对了,你饿了吗?”梦梨云看看升起的月亮,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枭:……
面对枭“你再不过去我就把你打晕扔屋里”的眼神,梦梨云干笑两声,缩着脖子,只得慢慢从树上下来了。
“哎呀,走走走,也不知道你在催什么。”梦梨云甩了甩袖子,鬼鬼祟祟地跑到屋外,悄悄绕过熟睡的狗,脚尖一点上了房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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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想到草房的承重那么差,脚刚一落下就差点没陷进去。
还好枭拉了她一手,没让她直接掉下去把屋顶砸个窟窿。
“……这草怎么铺的这么薄?能防雨吗?”梦梨云纳闷着,整个人扒在枭的身上。
枭无奈,将她放在了院子里的杏树旁边。
梦梨云蹑手蹑脚,身形猥琐地跑到前屋,望着陌生的摆设,抿了抿嘴,又悄咪咪地跑到厨房扒拉了两下。
枭跟着她,看着她这莫名其妙的行为路线,奇怪地皱起了眉。
梦梨云扒了两下,找到了一筐粗面馒头,想了想,拿出明显是吃剩的半块啃了起来。
枭:……
所以蹲那两天还是饿着她了……
梦梨云啃着,想到什么,又扣扣搜搜地掰了一点,要递给枭。
枭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梦梨云便塞到了自己嘴里。
却一下子被噎住了,看到旁边有碗水,没有多想,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才隐约觉得味道好像不太对。
站在门口的枭突然侧身,一把叉子从他的身后冲进半寸,月光照耀下,那尖锐犁地的叉子尖闪着寸寸寒光。
梦梨云身形一晃,扶住桌案,觉得浑身的力气正被快速抽走。
好好好,软筋散加迷魂香。
这量下的还挺大……
梦梨云抽了抽嘴角,再看去,就见枭已然将叉子夺了下来丢到一旁。
来者见状,没有半点犹豫,拔出腰间的匕首转了半圈向枭的脖颈挑刺而去,却被枭牢牢握住了手腕,不得再进半寸。
在这短暂的交手中,来人就知道了自己不是这男人的对手,却不想放弃,刚想再做什么,阴影中中了软筋散的那人却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夺过他的匕首。
男人松开了手。老祁见状,一把拉住中了招的人,想以此为人质,那人却身手敏捷,如同泥鳅般从手上滑走了。
老祁咬牙,绷紧了身子,还想做什么——
“爹!”
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动作,就趁着他愣神的机会,那人推着他将他从门口推了出来。
脱离那窄小逼仄的空间,他再无胜算,老祁无法,只得打量着从屋中走出的两人。
一男一女,就是昨日见到的那两个。男人看着他,似乎有些无奈。女人握着他的两个手腕,桎梏住,不知道想干什么。
老祁死死盯着两人,目露凶光,似乎随时打算同归于尽。
“……我知道一回来偷吃不好,但罪不至死啊爹。”
女人开了口,声音无力——也有可能是中了软筋散的原因。
老祁闻言,愣住了。
他本以为刚才的那声“爹”是什么计谋手段,但现在他已然没有还手的机会,为什么还……?
老祁怔怔地看着眼前握着他两只手的姑娘。白皙的月光缓缓落下,将其的眉眼逐渐照了出来。
那与离家数十年的女儿有着几分相像的女人正无奈地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有些心虚。
女人扯了下嘴角,如同小时候做了错事后摸了摸鼻尖,移开顷刻目光,又扭了回来,干笑两声。
“宝刀未老啊,爹。”
说完,便失去意识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