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尹玺晦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墨寒羽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站起了身:“我和你一起,走吧。”
尹玺晦有些意外:“那秦枭——”
“他想多吃点。”墨寒羽面无表情,拿起旁边的外套,看向尹玺晦,“一起吧。”
尹玺晦看看面色平静的墨寒羽,又看看淡然的秦枭,眨眨眼,没再说什么。
……
“您好,请问您的名字是?”
秦枭掐着时辰,在未时中间去的,刚到茶楼,便有身穿素色裙袍的女子向他迎来,笑靥如花,并没有因为他的年幼而有所请示,颔首轻声问道。
“秦枭。”
女子梳着古时的十字髻,发簪由光滑的桃木制成,化着清淡的妆,嘴唇轻点一抹嫣红,笑起来宛如桃面含春,眼波流转,犹如一汩清泉。
“已经约好了是吗?”女子听到秦枭的名字,眼眸一动,拿起旁边的书册翻了下,笑着对他道,“跟我来。”
秦枭跟着她上了楼。楼中弥漫着浓郁的茶香,路过几个房间,能隐约听到其中弹奏的乐曲。
女子将秦枭引到一处独立的房间,只是房门,便和其他的有所不同,两扇推拉的宽大木门,上面雕刻的花纹繁杂秀丽,一看便知这房间与其他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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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枭想着。
“她已经在等您了。”女子为秦枭拉开房门,等到秦枭进去,再慢悠悠地关上。
听到身后闭合的声音,秦枭没有回头,打量着房间的装饰。
这房间很大,还设置了玄关,绕过放着花瓶盆栽的架子,引入眼帘的是一展巨大的屏风,紫红色的木板上似乎刻了很多图画,但秦枭没有兴趣仔细看,只是顺带扫了眼,便绕了过去。
宽阔的厅中摆放着方形茶几,旁边便是一张宽大的木床,床前垂着纱帘,里面似乎躺着人。
秦枭看看面前的茶几,盘腿坐了下来。
茶几旁点着炉火,上面坐着茶壶。茶盘上摆着一小巧玲珑的紫砂壶,还放着两个茶杯,里面的茶水还冒着烟,显然刚倒进去不久。
秦枭看看面前的床,等了片刻,没有听到说话,起身走了过去。
刚走到床边,便看到里面的人猛地坐了起来,一撩帘子,和他对上了眼。
那人见到秦枭,愣了下。
“你走路怎么还是没声啊?”南宫化雪看着眼前面色复杂的小孩,眨了眨眼。
秦枭盯着她,目光复杂,眼中掠过什么东西:“你……”
南宫化雪见状,想到什么,轻咳两声,正色问道:“你叫什么?”
“……”秦枭没有回答,静静地站在那里,眸色变化莫测。
南宫化雪见他不回答,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傻,又想了想:“你……来这里,是因为——”
“梦梨云。”秦枭开口打断了她,“你在搞什么?”
南宫化雪听到这话,眼睛猛地一亮,惊喜地看向他,笑容越发灿烂:“我就知道是你,枭——”
“我问你怎么会来到这儿的!”秦枭突然声音一厉,迈步上前,刚做出抬步的动作,就见面前的女人猛地窜了出去,躲到床的另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你过来,我不动手。”秦枭强忍下额角暴起的青筋,缓慢道。
“我不信!”南宫化雪没有半点迟疑,嚷嚷道,“我一过去你肯定该打我了,我还不知道你?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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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真的,你过来。”秦枭耐着性子。
“哈哈!”南宫化雪毫无感情地大笑两声,斩钉截铁,“我不!”
秦枭:……
“我和你说,现在你是在雨华落云!”南宫化雪瞪着眼,扒着床框,“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啊?竟然想对我动手……我告诉你不要太放肆。”
秦枭突然笑了下,扭过脸。
南宫化雪觉得他是被气笑的。
“那我过去。”秦枭说着,想迈步上前。
“不用!”南宫化雪眼一瞪,手一指,“你就给我站在那儿,不准过来。”
“男女授受不亲,保持距离。”南宫化雪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秦枭:……
“我不做什么,你和我说你是怎么来的。”秦枭深吸口气,看着她说道。
“我就这么来的呗……”南宫化雪转了转眼球,想到什么,理直气壮起来,“我还没说你骗我呢,你牛什么?明明是你先骗我的,现在搞的我还挺心虚,你——”
南宫化雪似乎想到什么伤心的事,说着说着泪唰地掉了下来:“你怎么能骗我啊?都被人削成那个鬼样子了,你还和我说你没事……”
南宫化雪哽咽两声,终于还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个狗东西就知道骂我,整天骗我说没事没事,都他娘被人砍成那狗样子了还没事呢……”
秦枭听她这话,顿了下,眼神有些复杂。
南宫化雪像是找到了个发泄口,泪水鼻涕涌了出来,边擦边道:“你还和我说什么……说你好得很,有办法逃,你倒是跑啊,娘的骗我给你送刀,好家伙我走到半道听说你要死了,马不停蹄地跑过去,结果就看到你那个鬼样子……我难道就不会伤心、不会愧疚吗?呜呜……”
秦枭见她这样,心软了些:“我早和你说过了,不是因为你……”
“你说的几句有真的啊。”南宫化雪擦着眼泪,一屁股坐到地上,冲他喊道,“搞得像真的一样……你不是要找墨泽吗?怎么就甘心那样死啊……”
秦枭走近,刚准备说什么,猛地被其抱在怀里。南宫化雪埋到他的胸前,哭的越发凶了。
“我都害怕我认错了呜呜,吓死我了幸好认对了……”
秦枭:……
秦枭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给她些安慰。
南宫化雪抽泣着,视线早被泪水模糊。转世后,午夜梦回,每每想起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身影,心中都会一阵刺痛,懊悔的情绪将她包围,压的她喘不上气。
不知哭了多久,南宫化雪才慢慢从秦枭的怀中钻出来,看到自己留下的印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抽出旁边的纸巾给他擦擦。
“……”秦枭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似乎有些无奈,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阻止她的动作,“所以,你怎么来了?”
“那天……你师父不是来了吗?”南宫化雪坐在地上,给他擦着衣襟,回忆着,“我就拜托他带我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秦枭怀疑。
“当然,我骗你干嘛?”南宫化雪撅着嘴,却避开了他的视线,“我又不像你……我有什么说什么。”
听着她内涵的话,秦枭揉了揉眉心,闭了闭眼。
“传纸条的是你什么人?”秦枭想到先前的那个人,问道。
“我亲卫。”南宫化雪提起这个,自豪地抬起下巴,“没想到吧,嘿嘿……”
胸前的污渍差不多擦干净了,南宫化雪便随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秦枭看着她这张脸,突然感觉有些面熟。
“怎么——”
南宫化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刚想发问,猛地被捏住下巴,被强迫抬起了脸。
忽略南宫化雪疑惑的眼睛,秦枭捏住她的下颚,捏的两边的脸颊都陷进去了些,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
“你……”秦枭怀疑地眯起眼。
南宫化雪以为他看出来了,有些紧张,眼怀期待地盯着他。
“那天吃古董羹……你是不是坐在旁边易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