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叶片状如桑叶,却足足有手臂那么长,莹白如玉,白皙透明,其中脉络呈火红色伸展,诡异而美丽。刚拿出来,便好似有股看不见的东西如狂风般卷袭了整片场地。
心中不知为何起了异样,沉重、厚实,望着饕餮手上的树叶,秦枭缓缓接过,意外的很轻。
此时太阳已然落下,这瑰丽的叶片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不似日光夺目,倒像盈月神秘迷人。
“这……”秦枭看向白泽。
“冷静下来,枭。”白泽笑容温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有深意,“关心则乱。”
秦枭一顿:“你知道什么?”
白泽笑而不语。
秦枭微微皱眉。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让他在此休息一宿,明日再动身?”沈宥歌笑盈盈地看着他。
“……”秦枭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告辞准备离开。
“枭。”沈宥歌忽然叫住了他。
秦枭顿步,微微侧首。
“我也没听说过扶桑树叶有稳固灵魂的功能。”
白泽留下这莫名一句,不再开口。
“……”
“遇到什么事了?”
寝室,墨寒羽看着回来后一言不发的秦枭,凑过去问他。
秦枭垂眸,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将事情讲了出来。
陈寞正坐在旁边打坐凝神,听到两人的话,缓缓睁眼,默不出声地看着他们。
墨寒羽听着事情,眉头也皱了起来。
“药草不可能有问题,白泽也说扶桑并没有固神安魂的作用,那为何——”
“冷静一下,枭。”墨寒羽轻轻握住他的手,轻点下他的额心。冰凉的气息顺着皮肤沁入神知,大脑一片清明。
秦枭闭了闭眼,吐出口浊气,没有吭声。
“那你准备一人前去吗?”墨寒羽见他平静下来,缓声问道。
“你想和我一起?”秦枭看他。
“是有这个想法……”墨寒羽轻柔摩挲着他的手掌,看着他,“但我觉得可以再带几人。”
秦枭一愣,不知为何。
墨寒羽忽然看向陈寞:“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陈寞完全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必。”
“为何?去看看嘛,你又不是邪修。”墨寒羽笑道。
“……不感兴趣。”陈寞与他对视,微微皱眉,似乎很是抗拒。
“那好吧……”墨寒羽叹了口气。
秦枭皱眉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想的是光是我们去可能有些不妥。”墨寒羽对上他的目光,解释道,“若有变故,动起手什么可能不太方便。”
秦枭依旧没有说话,眸色深邃,似有探查。
“你想让谁去?”
“苗楷桀和兰淮秋。”墨寒羽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他们不是邪修,而且有相对的手段。”
“尹玺晦他们不行吗?”秦枭不动声色道。
“身份太敏感了,不太适合。”墨寒羽摇了摇头。
秦枭不再发问了。
剩下几个,田淼心智稚嫩,沈宥歌行动不便,夏无了还是邪修,似乎……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秦枭对带人去没什么意见,就是有些顾虑:“但他们会同意吗?”
“什么?让我跟着你一块儿?行啊!”
苗楷桀眼睛一亮,乐呵呵盘腿坐在床上,泡着尹玺晦前些日子送给他的茶,大口大口地往下咽。
“……牛嚼牡丹。”尹玺晦收回目光,给出评语。
“那是什么?”苗楷桀不解。
秦枭也不明白,看尹玺晦笑意盈盈的神情,也分不出此词褒贬,看向墨寒羽。
墨寒羽微妙一笑,凑近耳畔同他讲了。
“说他不懂欣赏暴殄天物。”
秦枭:……
秦枭和他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默契地忽视了苗楷桀的追问。
“到底什么意思啊?”苗楷桀抱臂问道。
“说你模样豪爽大气呢。”尹玺晦笑着回道,似乎看不出破绽。
“哦……”苗楷桀虽然点头,仍是将信将疑地盯着几人。
秦枭连忙扯回正题:“所以你答应了?”
“不然呢?”苗楷桀耸肩,“有热闹为什么不去看?”
“去了要听指挥啊。”墨寒羽目光深邃。
“嗐,我你还不放心吗?我最靠谱了!”苗楷桀拍着胸膛道。
“但你之前在山里好像把戒指都弄丢了。”秦枭冷不丁道。
苗楷桀神色一僵:“这……”
“哎呀,多大的事,你看你记那么久……”苗楷桀干笑,扭头指向墨寒羽,“你看他都忘了。”
“记着呢。”墨寒羽凉凉道,“咱俩那初遇可真让人印象深刻啊……”
苗楷桀:……
苗楷桀讪笑两声,不说话了。
“那你自己请假,我去问问兰淮秋。”秦枭说着,起身告辞。
苗楷桀并未阻拦,待两人出门后摸着下巴看向尹玺晦:“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