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凶?禹朗。”男人失笑。
“这是我的家,请你出去。”祁禹朗面若冰霜,重重道。
“我——”
男人还想说什么。
“禹朗啊,不要这么生气。”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秦枭歪头,才发现还有个身形佝偻的老头跟在祁禹朗身后,满是皱纹的脸笑眯眯看着他们。
“小荀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你也知道另几位的脾气。我们就想着正好你和他也是老朋友了,小荀也愿意住在这里,你看——”
“不欢迎。”
祁禹朗冷眼看着他,声色强硬:“为什么不给他找旅馆?”
“那不是不方便嘛。”男人好脾气笑着,丝毫不生气,“只是借住一下,回头给你晶石当报酬?”
“不需要。”
祁禹朗冷冰冰道。
“禹朗,这也是上面人同意的……”老头笑容不改,“你之前给这学生上报的事还没批下吧?通融一下。”
秦枭没想到期间还有自己的事,愣了下,看向祁禹朗,正巧与他对视。
祁禹朗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迟疑。
秦枭见状,刚打算说什么。祁禹朗已扭过头,应下了。
“我知道了。”
秦枭皱起眉头。
……待老头走后,祁禹朗忽略身边的男人,来到秦枭身边。
“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秦枭看看他,又看看在他身后笑容无奈的男人,想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写检讨吧。”
秦枭:……
“五千字。”
祁禹朗还不忘补充道:“只能多不能少。”
秦枭:……
祁禹朗给他翻出纸笔,让他坐在大厅地毯上,趴在矮桌上写。
秦枭从没写过这种东西,写完“检讨”二字后想了半天,迟迟无法下出第一笔。
不过好在祁禹朗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走到上层,似乎想远离男人所在之地。
“这么躲着我?”男人失笑,“只是住在这里而已。”
“不敢。”祁禹朗站在台阶上,冷冰冰望着他,“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自便。”
“禹朗,我不是来找茬的。”男人垂下眼,蹙起眉头,“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子交流吗?”
秦枭神游开外,不自觉将二人对话听了进去。
“荀令舟。”祁禹朗沉下气,平静地看着他,“我不觉得你我二人有何可交流之处。”
“怎么没有?就算分开了,难道就不能心平气静地说话吗?”荀令舟似乎也有些气,“你就是这样,冷硬得让人难受。”
“和你无关。”祁禹朗扭回头,准备离去。
荀令舟微微垂眼,忽然看向不远处低头盯着白纸的秦枭,讽刺一笑:“怎么会和我无关,你我好歹曾经——”
“闭嘴。”祁禹朗声音带了几分怒气。
“——有过一段情缘啊。”荀令舟还是说完了后半句。
祁禹朗第一反应是去看秦枭,见其毫无动静,才看向荀令舟:“你当着我的学生面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连这阿红都是我们一起养的,没想到现在都这么大了……”荀令舟看着来蹭自己腿脚的魔犬,眼眸划过几分柔意。
祁禹朗冷冷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魔犬身上,冻的其一个寒颤,本能察觉到危机,呜咽一声跑开了。
“你看,你还是这样。”荀令舟眸色淡了下来,看向他。
“注意你的言辞,荀先生。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难道你想让你妻子知道这些吗?”祁禹朗与他对视。
“她早就知道。”荀令舟笑道,“你也知道,以她的家族想查这些并不难。”
“那你——”
“我此次真的只是来问候几句的……”荀令舟颇有几分无奈,“也是觉得你这里比较安全,所以——”
“安全?”祁禹朗抓住这一字眼,紧紧盯着他。
“是的。”荀令舟闭了闭眼,“你也知道,我没什么修炼天分。此次来此是因为周遭出现了邪修踪迹。”
祁禹朗眼神微凝,没有说话。
“我妻子也来了,我主要是跟着她来的。”荀令舟提起这个,眼中浮现几分温意,“接到消息,这次发现的组织人数应不下百人,其中不乏有缚尸者。”
“他们在阳天洲附近的山峦中出没,勾引一些散修和经验不足的学生上钩,要么将其残忍杀害,要么给其洗脑让其加入组织。秋池给这个组织的危险程度是三级。”
荀令舟正色道:“我们现在还未知他们究竟靠什么手段勾引诱惑,但已有几名学生和十几位散修被骗,在裴家管理的山中发现了尸首。”
“那你过来干什么?帮倒忙?”祁禹朗沉默片刻,冷声问道。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刻薄的口吻。”荀令舟摇了摇头,“我说了,陪我妻子。”
“就是什么都不干的玩偶。”祁禹朗讽刺一笑。
“你知道,我很惜命的。”荀令舟轻声道,“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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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禹朗闭了闭眼,忽然看向秦枭,发现过去这么久了,竟然一字都没写,甚至还昏昏欲睡。
“秦枭……”
秦枭一个激灵,茫然抬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祁禹朗看着他这懵懂的模样,静默片刻,轻叹口气:“算了,累就别写了,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