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沉默片刻:“他们不想让我住在那。”
“那你呢?”
“我怎样都行,在那里一直被找茬……有些麻烦。”
祁禹朗没有说话,轻轻点着手臂,似乎在思考。
“……走吧。”
半晌,转身扭头。
秦枭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出门后向他告别。
“你去哪里?”
祁禹朗看着他:“我是让你跟我回去。”
秦枭:……?
“这几天,你去我那边住宿,我会和你导师说明的。”祁禹朗移开目光,继续向前。
秦枭愣了片刻,跟了上去。
“今日发生了什么?”
秦枭跟着祁禹朗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似乎停放交通工具的地方,有魔兽,也有两个轱轮的骑行车。
祁禹朗骑上他那又高又细的车子,看向秦枭,示意他坐在后面。
秦枭望着仅由几根铁丝围成的后座:……
最终秦枭还是坐了上去。
“学院虽然有教师宿舍,但如果不愿意还是可以选择住在校外,学生也是一样,只不过大多学生想要融进集体或挣钱省力,基本都住在学院。”
祁禹朗慢悠悠地骑着车子,载着他一路骑到老师住宿的地方。
老师住宿也分几等,一般的老师和学生一样,只不过是两人寝。再往上,像乔芷楠这种班级导师就是一人寝,再往上,到了一定程度的教师,可以拥有独栋别墅。
比如祁禹朗。
秦枭老老实实坐在后座,接受周围人诧异目光的洗礼。
祁禹朗将车子停在门外。秦枭下车后暗暗揉了揉臀部,微痛发麻。
祁禹朗打开门。一只长毛魔犬冲了出来,嘴里不停哈着火焰,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兴奋地望着祁禹朗,又唱又跳。
祁禹朗熟稔地摸了摸它的头,示意秦枭跟上:“他不会随便攻击人的。”
秦枭看着往自己脚边拱的魔犬,顿了顿,试探地摸了两下。
魔犬的毛并不软,甚至可以说的上扎手。
走进屋内,脚下便是软绵绵的地毯,屋中装扮与祁禹朗在外流露出的人物风格完全不同,到处都是可爱温馨的装饰。光是看到这样的环境,便能感到几分暖意。
“先去洗漱,换洗衣物。”
祁禹朗不知从哪儿翻出一身合适的衣服,递给秦枭,并告诉他洗漱间的位置和操作方法。
秦枭刚洗完澡,浑身冒着热气走出房门,便被叫过去吃饭。
“不想去饭堂,就在家做了些。”祁禹朗用筷子点了点,“坐下。”
秦枭坐下,和祁禹朗安静地吃完了晚饭。
“今天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吃完晚饭,祁禹朗就地而坐,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问秦枭。
秦枭将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那几人叫什么名字?”祁禹朗微微皱眉,问道。
“……不知道。”秦枭摇了摇头。
“那样子呢?”
“……忘了。”
“声音呢?”
“……不知道。”
秦枭对人的初印象浅到无法想象。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欺凌了你,而你却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祁禹朗微微挑眉,“甚至据我观察,连怨恨都没有。”
“……是的。”秦枭点了点头,“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为这些人浪费心力,他们对我造成的影响也不大,没有必要。”
“可积少成多,积沙成塔。”祁禹朗冷冷道,“这些你现在感觉毫无影响的事可能会成为最后压垮你的稻草。”
秦枭愣了下。
“秦枭,我观察你一段时间了。”祁禹朗扬起下颚,眼眸冷厉,“就我个人而言,十分看不惯你的做事风格以及性格。”
“……”
秦枭不知道回什么。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话让你感到莫名其妙,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直接选择不给一点反应?”祁禹朗注视着他,问道。
“……是的。”秦枭点了点头。
“普通的孩子,在听到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早就大惊失色惶恐不安了,一些稍有个性的会我行我素毫不在乎。而你……很特别。”
祁禹朗歪了下头:“你是天生邪修,在此之前我翻阅过你的资料,上面显示觉醒时乌素全黑,心性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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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以为是个易怒易爆的孩子,但这几天看下来,是我错了。”
“你比我想的更恶劣。”祁禹朗毫不收敛,就这么直直说了出来。
秦枭依旧没什么反应。
“你给外界的反应过于极端了,秦枭。”祁禹朗闭了闭眼,盯着秦枭的眼睛,“要么就一点不理会,要么就赶尽杀绝……你似乎无法掌握那个“度”。”
“人和人交往是有个度在的,发怒往往是让人知道你的底线,你所厌恶的东西。这有利于对方面对你时选择何种交流方式。”
“举个例子,之前林希恒在班上挤兑你,你没有任何反应。但在我罚你那一天,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你当时直接对他起了杀心,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为什么?”
“对正常人而言,这种挤兑欺凌的受害反应是有个过渡的,先是愤怒、生气、怨恨、悲伤、无力,再接着,才是杀意。而你毫无征兆地跳过所有感情波动,直接生成最后一步的杀意,为什么会这样?”
“……我当时心情烦躁,所以才有了杀心。”
秦枭暗道果然,他当时看出他对那几个小孩的杀心了。
“你是个强者,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但唯一不足的是你对外界的反应太差了。”祁禹朗组织了下语言,道,“面对外界的挑衅、质疑、甚至是欺凌,这些对你来说不痛不痒,所以你根本没有想过去反抗,去愤怒,你可以一直再忍,忍到哪一天心血来潮不想忍了就将其全杀了,没错吧?”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避免这些外界来的不痛不痒的伤害呢?”
“在一开始就给他们些教训,让他们知道疼,告诉他们你不是好惹的,对你来说很难吗?”祁禹朗问他,“也许你现在的忍让是为了避免祸事,但结果显示你这么做完全是无效的,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
“为了最后的杀戮吗?”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不反手给他们一拳告诉他们自己不好惹?”祁禹朗直直盯着他,“明明你自己是有怒火的吧?为什么不表现出来?”
“你也许很擅长隐忍,但很多事情并不适合用隐忍来达成目的,你应该学会其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