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的话，让秦桧微微犹豫。

见秦桧不动，蔡攸有些不满，冷声道：“怎地，还不动身？”

“小人非是有意见，而是……”

秦桧连忙解释：“而是想请示下恩相，小人去了呼延灼处，应当做些什么，又或是……应当做到什么程度？”

“嗯？”

蔡攸闻言，倒是对这秦桧的才干又看高了一分。

一般的下属，领导安排了差使，蒙着头就去做了，真遇到问题了，才会想起来，又再去问领导。

只有极少数的，领导安排差使的时候，会多问上那么一句。

这种细微之处的分寸感，在不经意间，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平庸的下属见得多了，蔡攸对秦桧这种的，愈发的满意了。

“具体怎么做，我不管，唯有一点，你要记得。”

“请恩相明示！”

“我要那连环马，姓蔡，不姓高！”

“是！”

……

就在蔡攸安排秦桧，去强取豪夺连环马的同时，殿帅府里，也正上演着与那连环马有关的情节。

“徐宁，此物，你可识得？”

高俅掏出一块玉牌，冲着殿前诸直，金枪班教头徐宁一亮。

“嘶……”

身为常随御驾，天子近卫的徐宁，如何不认得，这是走马承受牌，而且，还是权限最高的那一块。

只是，这牌子，不应该是杨公公所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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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就在徐宁暗暗咂舌，望向一旁的杨戬，揣测其中缘由时，又听杨戬说道：“陛下口谕，徐宁听宣！”

“臣，徐宁，听宣！”

徐宁闻言，倏然一惊，连忙双膝跪下，作聆听状。

“着金枪班教头徐宁，听候殿帅府差遣，大小事等，皆听太尉高俅发落，不得有误，待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臣徐宁，遵旨！”

徐宁不敢怠慢，冲着杨戬磕了个头后，方才起身。

“高太尉，陛下交代的已了，咱家这就不耽搁太尉公干了。”

杨戬冲着高俅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杨内侍慢走！”

这些日子与杨戬的关系，处的越发的融洽，高俅也不太在意表面的礼节了，只是冲着杨戬的背影打了个招呼，自己却是端坐不动。

他的这副样子，落在徐宁的眼里，更是让本就暗暗咂舌的徐宁，愈发的忐忑了。

高太尉……好大的气派！

经常出入大内的徐宁，可是很清楚，杨戬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和善。

每年皇城司拿下的要犯，哪个不是得杨公公亲自点头后，才被砍去脑袋的！

杀人如麻，放在旁人身上，或许只是个形容词。

但放在杨戬身上，那只不过，是事实而已！

就在徐宁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高俅说了一句，让他不知所措的话。

“跪下，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