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你很不错!”
能让生性凉薄的蔡攸,说出这么直白的夸赞,只能说明秦桧的这险,冒的很值。
“恩相莫要折煞小人,小人不过是愚者千虑,偶有一得罢了!”
秦桧这话说的漂亮,将自己比为愚者,明显就是在拍蔡攸的马屁了。
“哈哈哈……”
蔡攸大笑,指着秦桧打趣道:“你自比愚者,那便是说我是智者,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秦桧立马作惶恐状,伏下身子,连连磕头赔罪。
只不过,因他低着头,于蔡攸目光不可及的地方,他那张还算俊朗的脸上,却根本没有一丝惶恐的神情。
相反,还竟还有着些许的得意。
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蔡攸自言自语时,说出了让他期盼已久的那句话。
“原本还在发愁人选,想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恩相恕罪,小人一时嘴快,以后定会守口如瓶,万不敢冲撞了恩相的天威……”
秦桧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还在一个劲的磕头。
他这谦恭的模样,加上之前干练的印象,叠加在一起后,给了蔡攸一个假象,那就是这人能用,还能大用。
试问一下,还有什么比又能干,又听话的下属,更让上位者满意的呢。
“秦桧啊,本相有一差遣,颇为辛苦,一直没有中意的人选,不知你愿不愿意替本相分忧啊?”
蔡攸在用秦桧之前,还想要试试这人的态度。
“小人愿意!”
秦桧不假思索,直接应了下来。
“哦?”
蔡攸脸上的笑意很是明显,又问道:“你就不想听听是何差遣,这可很是危险呐。”
“小人无须听!”
秦桧终于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脸上一副慷慨之色,恳切道:“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小人也愿替恩相闯上一闯!”
“好!”
本就意有所属的蔡攸,见秦桧如此上道,便不再犹豫。
秦桧啊秦桧,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能踏实替我办事,就算给你点甜头,也不是不行呐……
是的,以蔡攸的阅历,若说看不透初入官场的秦桧这点小把戏,那肯定是不应该。
但看破不说破,只要将事情办好,下面人的小心思,就随他去了。
水至清,则无鱼!
虽说恨不得与父亲划清界限,但蔡京曾经的谆谆教诲,对于蔡攸来说,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不经意间,全成了行为处事的准则了。
“秦桧,连环马的行营兵马都监,就是你了!”
蔡攸望着秦桧那期盼的眼神,说出了让对方面色一喜的决定。
“小人……小人,叩谢恩相提拔!”
这一刻,秦桧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这些天在御史台的日子可不好混,自那日的朝会后,他这个立场鲜明的蔡党门下走狗,成了被孤立的对象。
要说御史台,认真算起来,也都是蔡党,但那可是蔡京的蔡党。
蔡攸新上任,御史台的一众大佬还没表态,却被秦桧一个入职不到半年的小御史给抢了先,那还不得使劲给这不开眼的小鞋穿。
说实在的,这事吧,秦桧确实很冤枉。
那日的朝会,蔡攸都发起进攻的号角了,整个御史台却按兵不动,这才有了秦桧出头的机会。
秦桧很想对御史台的那帮前辈们,问上一句,都当婊子了,还想立牌坊?
这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执我手书,去枢密院找邓洵武办个正式文书,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