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
太尉府书房里,大宋天子徽宗,殿帅府太尉高俅,皇城司与走马承受的实控人杨戬,被李慧贤的一句话,给震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义父……女儿说,慧贤,不过是入妓籍时的化名,女儿的本名,非是叫李慧贤……”
一早被下人叫到高俅书房,又被告知,要为自己脱了妓籍,改回良民,李慧贤高兴之余,却被屋里几人夸张的反应给吓到了。
她不就是拿出了妓籍文书,说出了自己的本名么,怎地会惹的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面露骇然哩?
“你说你,本名是唤作……”
高俅面色古怪,不死心的,再又确认了一遍。
“女儿本名,的确就是李师师啊!”
李慧贤,不,本名叫做李师师的清秀小姑娘,说起了这名字的由来。
当年她父亲有感于大祸临头,便要将她送人。
小姑娘人虽不大,但天资聪颖,知道要与父亲分别,自是不依。
待被送到了济州莲花庵,庵里的老住持一看到女孩,感叹着说了句:“这儿是甚么地方,你怎地也来了……”
此话一出,原本哭闹不休女孩,竟沉沉的睡去,安静的倒在了老主持怀中。
那主持后来对女孩说,他父亲知道女儿与佛有缘,便苦求主持收下女孩,当时世人称佛家弟子为师,便又将女孩闺名定为了师师。
而慧贤,本是女孩师傅,那老主持流落风尘时所用的名字。
所以,李慧贤,本名乃是,李师师!
高俅与徽宗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徽宗:二郎,你怎么看?
高俅:官家,某有点乱。
徽宗:朕,也很乱……
高俅:要不,改个名字?
徽宗:朕不管,你来办!
高俅:……
“那个,师师啊……”
高俅捏着鼻子,轻轻唤了一声新收的义女,感觉说不出的荒诞。
眼前这个叫李师师,自己藏在京郊的小娇娘,也叫李师师,那到底哪一个,才是历史上的正主?
“是,义父。”
刚刚才看到改回真名希望的李师师,并不知道,她那狠心的义父,又准备要剥夺她真名的权利。
“不如……你另选一个名字,不要……不要叫师师,可好……”
饶是高俅心狠手辣,阴险歹毒,但面对一个孤苦无依,将他视之为最后指望的小姑娘,却要逼着人家改名,心里面,总是有些不落忍的。
只是一想到以后自己但凡是叫一声师师,便有两个女子答应,便是一阵头大,于是只能硬着心肠,将这恶人扮下去。
试想一下,平时也就罢了,若是,他与小娇妻正在……
噫!!!
改名,必须改名!
“甚?”
李师师脸上的笑容一僵,说不出的惊愕。
“义父,不是说好了……高家义女,不改姓么?”
昨天夜里还信誓旦旦,怎地天一亮,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李师师很是困惑,为何义父的那些义子们,一个个的,本名都是用的好好的,怎地到了自己这,却要改名呢?
难道,这玩意儿,也有重男轻女的?
不知道差一点逼出了大宋第一个女拳的高俅,还在狡辩:“某是说过,高家义子、义女不改姓,但没说过,不改名啊!”
自觉找到了漏洞的高俅,恬不知耻的,继续劝道:“你看啊,你姓李,这个铁定不改,但名么……”
“不!”
李师师一脸绝然,面容凄苦,语带悲凉:“师师这名字,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没了它,活着还有甚意思……”
“不改了,不改了!”
还没等高俅发话,一旁的徽宗早已看不下去了,急吼吼的,跳出来扮起了好人。
望着正在嘘寒问暖的徽宗,高俅没由来的,就是一阵憋屈。
合着逼老子扮恶人,你小子却扮好人去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