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可敢与俺斗酒?”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正是方才那个骂人的大汉。
“俺们不与你计较,你这厮,却还敢来撩拨俺!”
鲁达一撸胡须上沾满的酒渍,有心想要应下,却事先偷偷的,瞄了眼花荣的脸色。
“哼!”
早得了高俅的交待,花荣傲娇的将俊脸一别,就当没看见鲁达的小动作。
没了花荣的约束,鲁达哪还顾得上其他,直接大喝一声:“酒家,筛酒来!”
对面那大汉也不示弱,亦是狂喝一声:“酒家,上酒!”
在两位彪形大汉的虎视眈眈下,店主人瑟瑟发抖,生怕这两粗汉厮打起来,将他这小酒家给拆散了架。
“莫慌,有某在,出不了大事,只管上酒!”
有心看戏的高俅发话了,还示意花荣先去给了锭银子,充做酒钱。
有了高俅的安抚,再得了一锭成色十足的纹银,店主人安心了不少,便流水似的上起了酒。
那汉子瞄了眼鲁达的桌前,朗声道:“俺也不占你便宜,见你已喝了七八碗,俺先赔上五碗,凑够了八碗,再与你较量!”
原来,这汉子也才到店不久,将将喝了三碗,便被高俅的一通大笑,给引出了店去。
“几碗酒算甚,也不需你赔,你一碗,俺一碗便是。”
鲁达一挥手,直接大气的,抹平了前面的账。
“俺自不占你这点便宜!”
哐哐哐哐哐,大汉连干五碗,将空碗摔在了桌上,哐哐作响。
鲁达看着对面汉子的牛饮,喉头不由自主的一阵耸动,他方才,哪是大气啊,他就是想多喝几碗啊。
“到俺了,到俺了!”
见对方喝足了八碗,鲁达连忙端起酒碗,一仰脖,全倒进了他的血盆大口。
“看俺的!”
对面的汉子不甘落后,端起一碗,亦是一口灌下。
“来!”
“再来!”
“再来!”
……
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又是十余碗下肚,两人仍是势均力敌。
在一旁看戏看的起劲的高俅,还饶有兴致的数着那汉子桌前酒碗。
都第十八碗了,按说也该到顶了,他怎么还能喝呢?
“店家,上……上酒!”
鲁达脸上早升起了两团红晕,衬着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倒竟还有几分憨态可掬。
“与俺……筛酒……来”
对面汉子两眼发直,但仍强撑着眼皮,拍着桌子大呼小叫。
“客官,要肉便添来,可酒……却不添了!”
店主人哪里见过如此能喝之人,而且,一见,还是两个。
“却又作怪,怎的不肯卖酒来吃!”
汉子勃然大怒,从兜里翻出一块碎银,拍在桌上,喝道:“且来看俺银子,还你酒钱够么?”
店主人连忙摆手:“够的,够的!”
汉子大叫:“既然够,还不筛酒来!”
“好叫客官知道,我门前的招旗上,明明写了三碗不过冈,你这吃了都有十八碗了,可不能再吃了。”
店主人苦口婆心,一个劲的劝说。
“怎地唤做三碗不过冈?”
鲁达也来了兴致,他对这酒,那是相当的满意。
“我这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吃了三碗,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因此唤做三碗不过冈。”
“原来恁地,俺却吃了十八碗,如何不醉!”
鲁达大为得意,按这酒家的说法,寻常人吃了三碗便要醉,那他这酒量,岂不是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