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郡王,有何指教呐?”
高俅心里,对眼下的这种局面,早有准备。
要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要么,就一拍两散!
这种看似棘手的局面,其实,也是他试探萧奉先底线的一种手段。
若是萧奉先选择前者,那就表明,辽人色厉内荏,在接下来的交锋中,他高俅便可以得寸进尺,放开了手脚干。
若是萧奉先选择后者,那就表明,辽人还是有恃无恐的,那他高俅么,就得好好掂量一下,怎么把场面缓和下来。
大不了,就将鲁达脱光了,当众打上几十棍子!
反正啊,鲁达皮糙肉厚,还有一身强横的外家功夫,一般人拿棍子打他,根本就替他挠痒痒!
不错,狼心狗肺的高俅,已经把最坏的预案给做好了。
实在不行,他就把鲁达推出去顶缸!
这时候,便能看出来,随行这么多人里,高俅为何不选公孙胜,不选花荣,不选武松,不选李逵,更不随便选一个亲卫,却偏偏要选鲁达出来替破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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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鲁达唬得住人,另一方面,鲁达经得住打。
最最关键的,鲁达满身的花绣,万一真要扒光他的衣服,还能替他扬一扬名。
要知道上次头鱼宴,自己扒光了衣裳,赤条条去刺虎的武松,可是狠狠的在辽人面前,替宋人长了脸。
而当日身披三重步人甲的鲁达,虽然也扬了名,但他最为得意的那身花绣,根本就没机会拿出来显摆。
为了这事,鲁达可没少在高俅面前念叨。
若是从这种角度来看,高俅这义父,当的倒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想来大伙也已经酒足饭饱了,不如……”
萧奉先瞥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缓缓道:“不如请高太尉移步,咱们去书房喝个茶,消消食,如何?”
“酒足饭饱?”
高俅闻言一乐,心道萧奉先这狗东西,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上一刻还在挑衅,说什么要换烈酒,下一刻,就酒足饭饱了?
不行!
这种大好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某不才,还想替恩师尝一尝大辽烈酒,究竟……”
高俅迎着萧奉先阴翳的目光,丝毫不惧,一字一顿的,说道:“究竟,有多烈!”
“……”
萧奉先一言不发,面沉似水,紧紧盯着高俅,似是随时就在发飙的边缘。
他知道,高俅这是要替他恩师找回场子。
但他也知道,这一步,退不得!
等了许久,原本喧闹无比的大厅,寂静无声,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滴答滴答……
嗯?
萧奉先眉头一皱,寻声望去,待他看清是何物作响时,眉头的川字,愈发的明显。
你道是何物作响?
不是别的,正是鲁达手中那不醒人事的出头鸟,裤裆里还在滴落的黄白之物所作!
哎……
萧奉先心中长叹一声,功亏一篑啊……
他知道,这一步,是不得不退了!
笑话!
再不退,别说他萧奉先了,连大辽的脸面,都要流光了!
第三阵,高俅,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