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靠着墙,眼见着奚午承的巴掌又要甩到她脸上,突然门被敲响。
奚午承的动作被打断,不耐烦地冲门外大喊:“谁啊!”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又敲几下门。
奚午承迈着醉步上前开门,骂人的话已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化为一句:“苏总,您怎么来了?”
听见奚午承过分友好的声音,奚午蔓抬眼,目光越过奚午承肩头,看见一个很高的男人。
“抱歉,你们实在太吵了。”答话的,却是一个女人。
奚午蔓这才注意到,那男人身旁站了个女人,女人个子不大,被奚午承的身体差不多全挡住,她看不见她的脸。
“对不起苏总,我们尽量保持安静。”奚午承点头哈腰。
奚午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内心深处某种她一直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在一点点崩溃。
原来,哪怕是喝了酒,奚午承也能保持理智,他的言行并非她曾经相信的那样不可控制。
欺软怕硬。
奚午蔓脑中闪出这么个词。
“你住这个房间吗?”那个女人又问。
奚午承答得迅速:“不不,我不住这……”
“那你还在这做什么?”女人迅速打断他,语气强硬,“还不滚?不要影响我们苏总办事!”
奚午承愣了一下,问:“苏总办什么事?”
“我们苏总的事,还要向你汇报?”
“没没没,不敢不敢……”
“不敢还不走?”女人实在不耐烦。
“走,我这就走。”奚午承说着,怀疑地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奚午蔓,又被女人呵斥一声,立马弯着腰快速溜走了。
奚午蔓这才看清门外的苏总,他身材魁岸,好看的定制西服外披了件黑色大衣。
一看见他堪比阿波罗的脸,奚午蔓立马记起,她在停车场见过他,还问他借过手机打电话。
他身旁的女人不是水西月,而是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女人。
他迈着长腿向奚午蔓走近,那小个子女人为他完全推开门,待他进到屋内,又从外面关上了门。
男人的低气压压得奚午蔓险些喘不过气,她佯装镇定地抬头对上他的冷清的目光。
男人如画的眉眼间只有鄙薄,她从中读出两个字:窝囊。
不知是心里突然委屈,还是脸蛋开始火辣辣地疼,她的泪一下就在眼睛里打转。
奚午蔓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泪水还是沿着脸蛋滑下。
她尽量保持冷静,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他低沉的嗓音清越,从她面前走过,在她的注视下,落座于窗边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