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的惩罚!
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呐呐,猗窝座阁下,为什么今天没有锻炼呢?”这时,童磨的声音传来。
习惯性拖长的尾音很多时候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一样。
“不太想锻炼。”猗窝座露出有些费解的表情。
不知为什么,修行时总是难以集中精力,有些心烦意乱,所以就停下了。
“真的吗?!”童磨一脸担忧地瞪圆了眼睛。
猗窝座阁下这么喜欢锻炼的人,有一天竟然说他不想锻炼了?
果然是出问题了吧!
难道是生病了?可是鬼怎么会生病呢?
或许是心病?
因为倾听过太多信徒们的苦恼,童磨对此经验丰富。
“猗窝座阁下,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换成了温柔沉静的语气。
“听说你早上被无惨大人惩罚了,我可是很为你担心的。”
“有什么烦心事的话,就跟我说说吧。我会听的。”
猗窝座斜眼看着他脸上和蔼包容的表情,眼角抽动了一下,心里一阵恶寒。
他觉得童磨还是之前那种不靠谱的样子更顺眼一些。
他又往身下的大石头边缘蹭了蹭,紧接着童磨又挪动了过来。
两人就这样一下一下挪动着身体,直到坐在了最边缘的位置。
猗窝座被挤在石头尖尖上,双脚悬空,看上去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错觉。
他攥紧双拳,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面无表情地说:“只是跟几个鬼杀队的柱战斗了一场而已。”
“欸?猗窝座阁下果真瞒着我自己跑去列车那边了?”童磨委屈巴巴地瘪着嘴。
“嗯!”猗窝座咬着牙,撇过头去不看他装模作样的脸,省得自己忍不住给他打爆。
“看吧,我就说嘛,被围攻了对不对?”童磨晃起脚来。
“有几个人呀?杀死了几个?”他追问道。
“……没有杀死。”猗窝座拧起眉头。
一想起那几个人,尤其是那个戴着日轮耳饰的家伙,他心里就止不住地生出厌恶和恼火。
“这样啊。”童磨彩虹色的眼眸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猗窝座阁下一定经历了很艰辛的一战吧?”
“肯定被无惨大人惩罚得很难受吧?”
“呜呜呜,猗窝座阁下好惨呐~”他看着猗窝座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惨兮兮的小可怜儿。
“我并没有被惩罚。”猗窝座木着脸,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诶诶诶?”童磨露出惊奇的表情,一滴泪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
想起上回自己和妓夫太郎被无惨大人训了的经历,他的双眼越瞪越大。
“啊,真是狡猾呢,猗窝座阁下是受到特殊待遇的哦!”
“真令人羡慕~”
看着童磨呆愣愣的表情,猗窝座莫名觉得有些舒畅。
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变得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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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不过呢,我是无惨大人最器重的下属,所以他会对我很严格啦。”
童磨将食指按在嘴唇上,仰着脑袋说道。
“猗窝座阁下肯定是无惨大人最宠爱的下属,所以他对你十分溺爱呢~”
溺爱……宠爱……
这种词汇……猗窝座嘴角抽动着,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
这家伙为什么总能把正常的话题变得这么让人无法接受?
果然跟童磨聊天就是在自我折磨!
得了,他又有继续锻炼的渴望了。
猗窝座从石头上一跃而下,在童磨的注视下全神贯注地演练起招式来。
看到猗窝座再次变得活力满满起来,童磨打了个哈欠,心想自己果然很擅长安慰别人。
百无聊赖地观看了一会儿后,他就感觉不太有意思了,于是自顾自溜达到猗窝座的小木屋,熟练地将它装点一新。
等到天色将明,猗窝座发现自己的房子再度变得粉嫩嫩了。
面对笑眯眯向他邀功的童磨,猗窝座心累地瞥了他一眼,然后面不改色地进了门。
这种事经历得多了,就会懂得妥协了。
从来宁折不弯的猗窝座终于还是学会了向现实低头。
“你怎么还不走?”他看着屁颠颠跟进来的童磨。
“我可是奉命过来找猗窝座阁下的,当然不能就这样走掉啊!”
说着,童磨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不知道我能否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呢?”
“不能。”猗窝座板着脸说。
“哎呀呀,可是天都要亮了,猗窝座阁下忍心将我赶出门吗?”童磨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猗窝座眉头紧锁,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我就知道猗窝座阁下又在口是心非了,真是可爱呢~”童磨小声嘀咕了一句,偷偷在背后比了个“耶”。
听到并且看到了的猗窝座:……想死。
还是一起去看日出吧!
“说起来,这些年一直是我来拜访猗窝座阁下……”童磨眼巴巴地瞅着他,“猗窝座阁下都没有去我家做过客呢。”
“要不要来我家玩?”他邀请道。
“不去。”猗窝座抱起肩膀。
“为什么?”童磨歪头。
“为什么要去你家?”猗窝座紧抿着嘴唇。
“邀请好朋友去家里做客是很正常的吧。”童磨晃了晃脑袋。
“谁是你的好朋友?”猗窝座闭上双眼。
“欸——猗窝座阁下又说这样伤人的话。”童磨捂着心口一脸落寞地说,“我太伤心了!”
那真是太棒了!猗窝座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瞅他。
“猗窝座阁下,去我家玩嘛!”正正对上他的视线后,童磨露出狡黠的笑容,“去嘛去嘛~”
猗窝座始终没有点头,但后来几天,他就被童磨缠上了。
具体表现为——
童磨从他身旁的灌木丛中冒出来,双臂高举:“猗窝座阁下~”
童磨掀起他脚下的草皮爬出来,给他一个惊喜:“猗窝座阁下!”
童磨从他捶打的树梢中探出头来,把脸凑到他头顶上:“猗窝座阁下~”
童磨像个猴子一样倒着在藤蔓上荡过来荡过去,时近时远的声音在丛林里回荡着:“猗窝座阁下~”
童磨从他洗手的河流中探出脑袋,吐出一口水花:“猗窝座阁下!”
这几天,猗窝座只觉得到处都是童磨,每次风吹草动好像都藏着童磨的影子。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托童磨的福,这段时间他对通透世界的运用更上一层楼。
在尝试过对童磨进行暴揍、掀飞、追杀等一系列措施后,反抗无果的猗窝座最终有气无力地点头了。
“行,我去……”
在鬼杀队的围攻下凶威赫赫的他,此时却塌下了肩膀,脸色都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