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芊一愣,继而忍着笑,陆行舟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有些搞笑啊!
再看沈安安,一脸憋屈,这让顾芊芊心里越发的想笑了。
随即,顾芊芊又看向陆知安跟陆长意,这两人居然对于娘亲窘迫处境,没有半分触动。
“知安,对于日后,你有何打算?”陆行舟如同每家长辈一样,询问小辈。
“小叔,我一个废人,还有什么打算?”陆知安自嘲道,“我一直准备秋季的乡试,准备一鸣惊人,可是如今,什么都没了。”
“人不是只有读书一条路的。”
“可是我只有读书一条路!”陆知安执拗道:“我不读书,我还能干什么?小叔,你说我能干什么?”
陆行舟看着陆知安,随即缓缓说道:“知安,读书可以读,只要你有所长,日后做人幕僚也是可以的。”
“小叔的意思是没有功名,一身白衣,然后躲在人后给人出主意那种吗?”
陆知安自嘲笑了笑:“我这个瘸子就跟臭水沟的老鼠一样,只能躲在人后是吧!”
“陆知安!”陆行舟呵斥,“你不能自暴自弃!”
“小叔,我没有自暴自弃,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能干什么了。”陆知安一脸的颓废,“小叔,我才十一岁啊!”
陆行舟一时无言以对,安慰孩子不是他的长处。
陆知安的现在让他想到自己的过往,曾几何时,他也只能苦读书,把考取功名当成毕生追求。
他想要逃开陆家,他知道大哥跟沈安安早就在一起了,也知道大哥同崔家议亲是为了崔氏的嫁妆;到后来,他也知道大哥同江暖成婚也是图谋江暖的钱。可是他读书的钱,他的吃穿用度,都是用着大哥娶进门的妻子的钱。
他不耻陆家行径,却又是受益的人,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以读书为跳板,想着考取功名脱离陆家啊!
“知安,再过一段时日,你的心境会改变,如果你有要走的路,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也会尽力而为的。”
“多谢小叔。”
这边陆行舟同陆知安在促膝长谈,那边顾芊芊跟沈安安相看两厌。
“顾芊芊,其实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你在歌舞馆不也是出卖色相讨好权贵的吗?”沈安安见陆行舟离得远,便低声说道:“你也不想这些事情被传出去,拖累行舟的名声吧!”
顾芊芊不由笑出声来,自然是被沈安安气笑的。
“沈安安,我跟你不一样,你是自甘堕落,我是被逼无奈。”
“如果外头有传出我的什么不好传言,我都会算到你的头上。我的过往,行舟知道,我顾家的冤屈,我也呈到了陛下跟前;就连陛下就夸我一句忠勇之女,怎么,你沈安安是要质疑陛下吗?”
“你……”顾芊芊带着慕家罪证赶往京城的时候,沈安安还在临安。
顾芊芊被陛下嘉奖的时候,沈安安更不知道。
“还有,这宅子,这家里的进项开支,大头都是我出的,是陛下赏给我的。”顾芊芊硬气道:“沈安安,我不像你,贪图荣华富贵。”
“你……你给我等着,日久见人心,我就不信等陆行舟做了更大的官后,会不嫌弃你的出身。”沈安安嫉恨道,“没有男人是不介意女人那种事情的。”
“是吗,我什么出身了,即便是在慕家歌舞馆的那段时日,我出卖的是我的舞技,怎么,难道你不是?”
顾芊芊冷笑:“哦,对了,你年纪大了,也跳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