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朕费尽口舌,向你讲述再多的话语,你恐怕也难以真正领悟朕做出这个决定的缘由,以及朕内心深处的种种思量啊。
就如同朕曾经也无法理解皇太极与顺治帝他们的心境一般,然而,时至今日,朕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他们曾经走过的道路啊,确实,你所言极是,朕正是为了那一人,甘愿摒弃这万里江山,舍弃这一切所有啊。”
永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竟一时语塞,久久未能发出声音,他心里很清楚,皇阿玛的圣旨已下,这表明皇阿玛的决心已定,不可更改。
于是,永琰缓缓说道:“儿臣虽然对皇阿玛的决定不甚理解,但儿臣愿意支持皇阿玛,儿臣向皇阿玛保证,儿臣定不会让皇阿玛失望,儿臣定会竭尽全力,让这大清的江山永固,千秋万代,传承不息。”
乾隆听了,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却并未言语,就在这时,小路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启禀皇上,傅大人还有福大学士在外求见。”
乾隆轻轻挥了挥手,“叫他们进来吧。”
傅恒与福伦并肩一同走进来,随即恭敬地异口同声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乾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淡然说道:“免礼,今日朕叫你们来,是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要宣告,朕已下定决心,将皇位禅让给十五阿哥永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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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听闻此言,不禁对视一眼,傅恒面露惊疑与忧虑之色,赶忙说道:“皇上请三思啊,您龙体安康,怎会突然有此想法呢?”
乾隆打断了他的话,神情坚定地说道:“朕心意已决,此事毋庸再议,今日叫你们来,是希望你们日后能尽心尽力辅佐永琰,圣旨朕已交予他,朕即刻便要离宫,关于朕的行踪,你们不必多问,此后朕亦不会再露面。
而且,朕会将暗卫悉数带走,包括血滴子和粘竿处的人,朕也一并带走,永琰,这些人朕就不留给你了。”
乾隆轻轻地拍了拍永琰的后背,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慈爱与期许,缓缓说道:“天下从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终究是要独自去经历、去成长,勇敢地去面对这世间的一切。
朕这一生中,为国为民,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往后的日子里,朕只想为自己而活,朕心中所渴求的其实并不多,一年有四季的轮转,一日有三餐的温饱,而朕,只想要那一个令朕心动之人,永琰,听话,放手吧。”
永琰的手慢慢地松开了,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吧嗒吧嗒地掉落着,那一颗颗泪珠仿佛是他心中无尽的不舍与悲痛的倾诉,“皇阿玛。”
可乾隆的背影是那样的决然,没有一丝留恋,迈着坚定的步伐,快速离去。
永琰痴痴地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久久地伫立在那里,竟一时语塞,无法言语,傅恒和福伦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没有多加劝阻,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就这样,乾隆孤身一人离开了皇宫,他匆匆地赶去与暗卫汇合了。
在那空旷的皇宫中,只留下永琰孤独的身影,以及那无尽的思念与哀伤,在空气中弥漫,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