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隅州坚固似铜墙,三面围困难破防;
夜捉奸细细盘问,方知城内有文章。
王当遣人送情报,王猛假意斩来者;
迷惑奸人候佳音,里应外合破敌城。
王猛第一次召开了由所有高级军事将领参加的会议,这是一场保密程度极高的军事会议。王猛之所以将慕容垂也召集过来,主要是考虑到慕容垂是负责进攻北城的最高将领,没有任何理由不让他参加。另一方面,王猛根本没有掌握慕容垂通敌的相关证据。在没有一点证据的情况,作为战役发起的统帅,难道就这么个水平?怀疑他可以,但拒绝他参加作战会议,就会导致其他将领反感和忧虑,就会产生猜疑和怨恨。这样的军队,别说打仗了,就是平时的演练也许都会出现内讧导致失控。
王猛对各将领说:“今日隅州战事,我部情报不密,以至于初战失利,现隅州慕容荣兵力部署情况已被本帅所悉,本帅亦将我各部兵力重新分配执行,今各位将士务必要齐心协力在第二次攻城时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一举拿下隅州城池,为挺进邺城打开局面。现在我准备将各部的兵力重新进行部署,大家有不同意见可以在兵力部署之前提出来一起讨论,一旦兵力进行部署,各位将士须当严格执行,凡执行不力者及泄露秘密者一律处斩。
将士们经过一阵议论后,同意了王猛的具体作战部署,现在将作战兵力精锐人马安排在西面祺河上面,现在要求每一个将领都将自己所负责的区域仔细研究一遍,必须进行实地考察三遍,责任到人。完不成任务者,现场撤职查办。
各路将士均已领命回去做准备工作去了。现在三路人马都已将主力秘密向西城方向转移,北面和南面仅仅留下少数人马作为迷惑燕兵的作用。
深夜,王猛依然披灯坐在帐营里面仔细思考各种细节,就怕出现一些纰漏。突然,有夜查巡逻的士兵抓获一个奸细送往王猛处。王猛来了精神,立即喝令将奸细押上来,他要亲自审讯。
奸细穿着黑衣黑裤,头上包着黑色头巾,正被五花大绑押上来。王猛命令左右放开他,喝问道:“你是何国人,为何潜入我地进行间谍活动,快如实交代,免得身受皮肉之苦?”
只见那人抬起头大声说:“王将军别误会,小的并非是什么奸细,而是受我家主人之托有要事相告于王大人。”
王猛冷笑道:“现秦国与燕国兵戎相见,无关人员唯恐躲之不及,尔打扮古怪,行踪诡秘,不是燕国探子谁敢相信?”
黑衣人道:“王大人,小的确实有要事要告知王大人,只是小的主人吩咐,此事只可单独与王大人面谈,现在,大人身边闲人太多,小的可不敢有违我家主人的意愿,即使大人不信,杀了小的,小的也不会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半句话的。”
王猛见黑衣人如此坚决,就知道来着肯定心里藏着许多秘密,于是喝令大家回避。权翼道:“王大人万万不可听信奸细的话,王大人的安全关系到此役的成败关键。”
王猛笑道:“权将军多虑了,这人手无寸铁,而且还被绳子捆绑着,纵使武功了得,亦不足惧矣!你们都退了吧。”
权翼没法,只好随大伙一道退了出去。
营帐里只留下了黑衣人和王猛两人。黑衣人这才跪着说:“王大人,小的不是奸细,而是受主人之托前来拜见王大人,有机密要事相告。”
王猛不信黑衣人的话是真的,但他还是让黑衣人站起来说话。
那黑衣人站起来说:“大人可曾还记得十年前收留过一个孤儿的事儿?”
王猛闻言,走近黑衣人,紧盯他的眼神说:“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何必遮遮掩掩?”
那人说:“王大人收留过的那个小孩?目前亦已经长大成人,而且也当了首领,此刻正在隅州城内。小的就是他暗中派过来向王大人通报城里消息的。今日,将情报透露给王大人一人知道,是因为王丞相旗下亦有人暗中向城内传递消息。”
王猛说:“果然有人是这样做了,这个情报你不说,我亦早已经知道此人的行径,王某亦准备在今日捉拿下他,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黑衣人摇头说:“但不知王大人所指之人是谁?弄错了反而闹出了笑话,军营中不光只一人送出了书信,而是两人!”
王猛惊诧说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两拨人同时送出书信进城,这怎么可能?”
黑衣人说:“我们主人就怕王大人贸然行动,误伤了不该伤害的人,因此才冒险让小可出城紧急向王大人告知细情。”
王猛笑道:“这王当看来也是可塑之人,办事干练,有谋略见识,你不妨真言相告,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人这才说:“好吧,王大人,此两人一个是奸诈小人,俱将秦军行动细节一一秘密告知慕容荣知悉,而另一人虽然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那可是一封劝降书,气的慕容荣当场发飙,将送信人直接拉出去砍了。这封书信应该是慕容垂送出来的,另外的人,隐藏很深,慕容荣根本没有将其说出来,因为密信送出及时,慕容荣才火速进行了布防调整,才使隅州城没有被丞相的大军攻破。”
王猛不再多问,哈哈大笑着说:“既然你是王当派来的,那么王某自然就相信你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幸亏你及时将这么重要的信息送出来,否则,王某这回可就要出洋相了,来人,替他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