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后来被他们打晕了,再说现在天也漆黑下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
雷镇气得朝雷昀挥了一马鞭怒道:“被别人打晕了,你还有脸说出来,我都替你羞涩死了。”
詹姝见雷镇动了肝火,于是忙打圆场说:“哥,你别焦急,雷昀的马既然已经被强人抢走了,他也悔恨死了,你还要欺负他做什么?大不了,让雷昀跟着咱们跑,过一段时间有卖马的市槽遇上再给他卖一匹回来就是。”
雷镇笑着说:“既然是小妹替奴才求情,我就饶恕了你。”随后对雷昀吼道:“还不快谢谢你家小姐?”
雷昀谢过詹姝,就跟着雷镇马后走路。冯狄跳下马背,对雷昀说:“雷昀兄弟,你坐我的马吧,你已太累了。”
雷昀推让不肯,詹姝说:“雷昀,你别推辞,既然冯兄弟如此关照你,你就坐他的马吧,反正咱们找到了浥馆就可以休息了。”
掌灯时分,四人终于下榻在一所浥馆之中。浥馆的伙食非常差劲,收费又昂贵,可雷镇并不计较这些,只吩咐店家好好照顾好这三匹马。
雷镇吃了晚饭就准备上床睡觉去,雷昀被人揍了一顿没有了脾气,也准备早点睡觉,但他还有一个任务还没有完成,他是雷镇的下人,在雷镇没有睡觉之前他必须在雷镇床前伺候。雷镇这时告诉他说:“雷昀,今晚我态度不好,你不要记在心里,晚上你抓紧去睡觉去吧,不过你睡二个时辰后就得爬起来,到我屋里来,我有话同你说。”
雷昀不敢抗拒,却在心里犯嘀咕:“我家公子是怎么啦,有什么事为什么现在不说,非要让我先去睡二个时辰起来后再告诉我?这岂不有点奇奇怪怪的。”心里这样想,又不敢多问,于是就去隔壁睡觉去了。
詹姝有心事,冯狄此次千里奔波来迎接自己,虽然一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冯狄也总算是将事情办成功了一半。现在一路上有自己的兄长和雷昀三人陪伴,心里确实踏实了许多,只是这二天感受下来,总的说来还算比较顺利,假如没有傍晚发生抢马这件事情,说起来真的是一帆风顺的了。今夜本想同雷哥好好聊一聊,总结一下这二天来的一些心里感受,无奈哥哥吃了饭就独自睡觉去了,她于是也不好去打扰。
冯狄还算是客人,不好将心事告诉一个外人,雷昀更不用说,两人的尊卑地位不在同一个层次,怎可以去与他商量事情呢?
詹姝这样想想,也觉得没趣,只好关了房门早早睡觉了。
现在,心情最复杂的是冯狄。冯狄虽然将冯夫人交代的事情做成功了一半,但从一开始雷镇安排雷昀与自己一起护送王夫人不放心这点来看,雷镇自己确实对此事十分看重。他撇开自己的家和夫人亲自护送妹妹去这么遥远的北方不说,雷镇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更何况自己这几个月来一路上所经历的生离死别,现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独自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了,虽然力量对比强大了许多,但目标也更加明显责任反而更加重了。目标明显就意味着风险的增大,而这种风险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规避的。千里之遥的路程上,到处在乱纷纷地打乱仗,要想平平安安护送王夫人到达目的地谈何容易?
冯狄是一个善于思考的年轻人,这种精神十分难得。但善于思考的人,精神压力会无限地放大,现在对于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是有利有弊的。
雷镇算是老江湖,对于某些事情有个先见之名。比如,今天所落脚的这个浥馆,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但以雷镇的江湖阅历经验来判断,今夜这里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平常的事情,只是他不敢肯定会不会是自己遇到麻烦的事还是发生在别的住宿客人身上。
这件事只是他的一个潜意识里的一种警觉,但并不能作为对这种事情的判断的依据。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全盘将事情告诉雷昀他们,这样会让雷昀休息不好,对自己不起帮助外,还会惹来一些麻烦,成为一种负担。
詹姝妹妹毕竟是女人,天生胆小怕事。就算詹姝妹妹心里素质过硬,但也是不能提早告诉她这里会有危险,这样无疑是让她提前施加了压力,能不能挺过去这一刻还真不好说。
冯狄这小子智商超高,机灵勇敢,但他社会阅历太浅,对江湖险恶复杂估计不足。这些缺点都是不利的因素,但只要自己合理安排好这些人抓紧时间休息,肯定今夜会平安无事的。
雷昀今天确实有点累了,傍晚的时候又无缘无故的被人揍了一顿,还将自己的坐骑给弄丢了,还被雷镇臭骂了一顿,心里老大不舒服,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躺倒床上不管不顾其他,这样很快就睡过去了。
冯狄社会阅历不多,但人相当机灵敏感,对于雷镇吃过饭就上床睡觉的事感到很蹊跷,但一时又想不明白,又不敢过问,既然大家都一夜无话,他也只有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寻思了许久,也趴在床上睡去了,只有詹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其他的事情。
约莫到了丑时,这时有一股匪徒开始悄悄摸索近这个浥馆,浥馆里有人偷偷将浥馆的边门打开,一溜匪徒很快全都进入到了浥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