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一下心里就焦急了起来,寻思:看来,我还是太嫩了点,本以为到了这个山寨,他们会好酒好肉地伺候,没想到还是要送我归西,这帮强盗真是岂有此理,不给点他们颜色尝尝,他们还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于是过意对跟在后面的喽啰讨好说:“好汉爷,您行行好,就算是你们大爷要结果我们夫妻俩性命,也走得让我们死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这样我也死而无憾的了。”
这几个喽啰原本是同王当开玩笑,头领肯定今天不会杀了他们,也许还会以礼相待,因此,也觉得没有必要对未来的客人过意不去,几人一商量,于是就问王当想干什么?
王当说:“你们能不能先让我解个手再死好不好?”
这几个喽啰自觉好笑之及,一个玩笑,竟然将这人吓尿尿了,干脆随他所愿,将绳子解开。没想到这些喽啰的这一举动,却生生要了几条小命,也真是悲哀。
王当趁喽啰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之际,故意装作手脚都被捆酥麻了,动弹不了,他假装活动活动身子,突然一转身朝离他最近的一个喽啰脸上狠狠砸去一拳,这一拳力大无比,这个喽啰根本不留情王当会来这一套,早被这一拳给砸晕死过去了。
其他几个喽啰见状,赶忙回忆起来,都拔刀准备迎战,不料王当早已从晕死过去的喽啰身上取下佩刀,一阵猛砍,这几个喽啰早被砍到在地上。
王当急匆匆用刀挑开慈儿的绳子,两人趁着暮色的掩护顺着石阶飞奔下山。
这边头领迟迟不见人带到,于是就走出门口对一个手下说:“琐泳,你过柴房去看看,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啊,带个人都这么拖拖拉拉,看我不处罚他们不可。”
琐泳于是跑过去查看,不一会功夫,只见琐泳气急败坏地跑回来报告说:“刚才过去带人的人都被杀死了,人也跑掉了。”气得头领咬牙切齿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骂道:“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大家还等什么,快各自带上家伙给我追,追上了,就甭客气,乱刀剁了就是。”
头领已吩咐,这些喽啰自然不会手软,看来王当夫妇这回凶多吉少了。
这头,慈儿一直在责怪王当不该滥杀无辜,即使头领要处死自己,也与这些喽啰无关。王当却不这么认为,自己杀死这几个喽啰无非只是为了两人赢得逃跑的时间。在这个关键时刻,运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并不能表示自己残暴的本性。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为此事争论不休,而是如何想办法尽快逃脱追兵。
头领率领数十个喽啰很快就追下山来,将王当和慈儿追上,将两人团团围住。王当自知此次被这伙劫匪追上肯定凶多吉少,也就决定不与他们纠缠,反正是个死,倒不如多杀几个做垫背。
王当也不答话,手中长剑出鞘,一边护着慈儿,一边怒目而视。头领分开人群,走进来站在王当面前,大声说:“我当你是一条好汉,才没有为难你,这次让我手下带你过来,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些事情的,并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你们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大开杀戒,你说,这理我要不要替我弟兄们讨回来。”
王当就说:“事已至此,我亦无话可说,你有什么本事,咱俩单独决斗,生死由命如何?”
头领怒道:“简直不可理喻,你年纪轻轻,却不分青红皂白,杀戮成性,今日大爷若不为这些冤死的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又有何面目立足于此。”边说,边挥舞起三齿钉耙朝王当脑门直砸下来。
王当闪身避过,也挥剑迎战上去。
这边慈儿尽管退到一边没有参与进来,可这些绿林喽啰还是揪准机会将慈儿控制了起来。
慈儿的呼声分散了王当的注意力,王当手中长剑稍微漫了一点,正好被头领揪住机会,只见头领趁机将他的剑磕飞出去,三齿钉耙早已抵住了他的胸口,几个喽啰早围了上来将王当捆了个严实。
王当夫妇又被这些喽啰押道回寨子里来。王当料想此次被擒,这些绿林喽啰一定会拿他来祭祀他们的同伙,他对自己的死倒是无所谓的,只是赔上了慈儿这一条性命实在令人太可惜了。
王当对慈儿说:“慈儿,今日之事,都怪王当没有本事,这次劫数难逃,我对不住你了,但愿来世做人,还是娶你为妻。”
慈儿哭诉道:“夫君何出此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能陪伴在夫君身边赴死,也是值得的了。”正在哭哭啼啼,却听见身后有人叹息之声,急忙回头睨视,却见一个十几岁的丫鬟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站在她身后,正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她出神。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少妇摇了摇头问:“你是何人,怎么一点不像我姑姑,你快告诉我,你这把玉扇是从何而来,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可以恳求大王饶你们不死。”
慈儿这才说:“你问这个做什么,玉扇早已让你大王抢去了,你还想干什么?”
夫人取出一把玉扇递给慈儿道:“你仔细看一下,大王是不是就是抢了你这把玉扇?”
慈儿瞧着玉扇,仔仔细细都看了个遍,这才说:“没错,就是这把玉扇。”
夫人说:“你确认它的主人就是你吗?”
慈儿点头说:“是的,确定是我的玉扇。”
夫人收回玉扇,又从身上取出了另外一把玉扇递给她说:“姑娘,你再看看这一把?”
“什么?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一模一样的两把玉扇的呢?这不可能呀。”
夫人笑着说:“怎么不可能,事实已经摆在你眼前,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这,这太令人不可思议的了,夫人你身上怎么也会有这样一模一样的玉扇呢?难道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的?”
“确实就是一对的,所以我才问你,你这玉扇是怎么来的呢?”夫人进一步道。
“这是我师父的东西,交给我,她让我要好好保管,见玉扇如见师父面,可是,现在被你们抢走了。”
“原来是这样的,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又叫什么名字?”夫人急切地问。
“我叫金慈翠,小名慈儿;我师父叫犹祷师太,真名叫黄素素?”慈儿说。
“师太现在在哪座庙堂出家,她又为何要将自己的心爱之物交给你来保管?”
“我师父为了救我两人逃出虎口,她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不得不将心爱之物交给我来保管,命我到了金山郡芸畋县找到一个叫黄素鉴的人,将此扇交给他。”慈儿回答。
夫人让人将王当两人松绑,呵呵笑起来道:“慈儿,你知道吗,我就是你所要找的人,我是黄素鉴的女儿,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我这个死鬼绑人,竟然绑到了自己人身上去。”并命令手下拿来酒肉,她要好好款待王当夫妇。原来这个夫人是山寨头领的老婆,慈儿的师父黄素素正是山寨夫人的姑姑,她叫黄盈盈。这对玉扇是黄盈盈奶奶留下来的传家宝,奶奶将一把玉扇留给黄盈盈的父亲黄素鉴,一把则给了姑姑黄素素。
黄盈盈现在已经搞明白姑姑目前的处境,她很是担心姑姑的安危,于是就要求自己的夫君张鹞率领自己的手下前往琅琊山庵庙去营救姑姑。
张鹞显得很是为难,不说这里离琅琊山远在五百里开外,慈儿和王当一路奔波至此已近一旬,时间太久,姑姑黄素素所庵堂在有没有被燕兵捣毁不说,像这种情况之下,姑姑黄素云素一定早已经是凶多吉少是的了。自己前往救助毫无意义不说,自己手下都是歪瓜裂枣,又有几个是有真正本事的?更何况将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也仅仅只有百十来号人,前去岂不是以卵击石。
王当夫妇也说,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允许他们回身救她,当师父将玉扇交托给慈儿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了。
黄盈盈救姑心切,早已失去了判断的理智。她大声指责她面前的人都是软骨头,怕死鬼,不想死就干脆一点,别找理由,你们不去,我去。骂完众人后就准备去整理行囊。
张鹞说:“既然夫人都不怕死,咱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做狗熊,奶奶的,拼啦,不就是死吗?死了也就不会被人戳脊梁骨。”张鹞一鼓动,这些喽啰也都嚷嚷着要前去救山寨夫人的姑姑,这反令王当和慈儿不能再劝止了,两人也只好自告奋勇站出来愿意当向导了。
一行人草草整顿好队伍,将山寨点了一把大火烧掉,呼啦一声就往琅琊山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