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不过你可不能吃独食。”明月装作严肃的模样。
“施主放心,我跟师父一样,都是言出必行之人。”
岩清一蹦一跳走了。
明月稍稍挪了挪膝盖,方才是有人陪着说话转移注意力,因而不觉得多痛,这会儿一个人待着,身体的感知都清晰了不少。
就像牛毛针钻进骨头,不是让人忍受不住的疼,而是时时刻刻萦绕着的疼。
时间久了,明月觉得自己头也开始晕了,眼睛发花。
这一刻的她只想知道,这破垫子到底谁准备的,哪有好人会做个石头垫子放到这儿,专程整人吗?
最难熬的是夜晚,人是天生的昼出夜伏,到了晚上就要睡觉,否则身体都会跟你唱反调。
明月的眼睛时开时合,头也一阵阵点,可每次要睡着时,膝盖上的疼就会提醒她醒过来。
就这么睁眼闭眼,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地过了一夜,裕德足下生风一样,赶过来看好戏。
没想到入目的人还是如昨日一般,笔直跪着,除了面上的疲色,其他根本看不出不同。
明月使劲儿挤了挤眼睛,对裕德露出笑容,“早啊,观主。”
“你,你不会偷懒了吧!”裕德不可思议地指着她。
明月打了个哈欠,“偷没偷懒您不知道?”
别以为她不知道,昨夜有个人偷偷在外面盯了她一刻钟,除了裕德,还有谁那么无聊。
裕德梗着脖子,“我怎么会知道,”继而换了语气,“不过你既然完成了贫道的要求,贫道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明月伸出手,“药材呢?您老不会忘了吧?”
特意加重那个老字。
裕德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昨晚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求情,他还真想当一回言而无信之徒。
罢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裕德道:“这就是宣风草,晒干处理过的,可以直接使用。后山种着许多,不过就算你拿了回去,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了。”
话落,意有所指看了看银刃和拂冬。
宣风草需要用晒干处理过的,这是明月不知道的。
而且看样子,昨日银刃拂冬的动作没有瞒过他,明月再次庆幸,没有一开始就行骗人之举,否则拿回去的是救命药材,还是催命毒药可就难说了。
双手接过,明月才站起身。
只是人还未起来,就整个往前摔去。
拂冬一个箭步从前面把人接住,明月露出苦笑:“这腿怕是走不了路了。”
拂冬什么也不说,一把将人拖到背上,告辞的话都不说,就背着人往外走。
银刃在后跟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岩清还在昨日相遇的山门前,明月顺道跟他道了别,同时在心底默念了声感谢。
她知道,能这么轻易拿到药材,岩清才是功臣。
岩清笑眯眯冲她挥手,不忘提醒:“施主要记得送糖来啊!”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