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作为骑士开始,玛嘉烈得到的钱除了交给玛恩纳一部分外,其它的都用来接济这个她知道的感染者营地。
虽然因为她的道德洁癖,她不愿意接受那些杂七杂八的赞助和资助,不然她给感染者的棚原地改成卡西米尔最大最奢华的度假胜地都不是问题。
但那笔帮助也确实让这群感染者意识到,他们有机会做点什么。
成为骑士的自然不止索娜和格蕾纳蒂二人,但熬过那么多事情最后真的走上场的也确实只有她们以及后来加入的艾沃娜和查丝汀娜。
索娜并不太能记清幼时的事,人是很怪的生物,痛苦的事会让他们变化,但也总让他们选择性忘记。
似乎是基因带来的趋利避害,人害怕疼痛,也害怕心底带来的不安,似乎痛苦从出现的那天开始所有变化都是为了逃避。
在那份坚强出现在她的脸上开始,她也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保护这些并不认识的人,努力照顾这些并不融洽的群体。
他们并不团结,也算不上所谓慈祥,也称不上高尚,更说不得会无条件拥护她,帮助她。
索娜知道这些,刚开始与格蕾纳蒂作为保护感染者的领袖的时候她处理这些人矛盾的时候比在被围攻时无能为力的多。
小主,
她适应这些,但也没法改变。
那时候就会出现几个老人帮她说那些人。
索娜认识那些老人,那些都是在感染者聚集区很有声望的一些老人,也是一群从小作为感染者长大的人们。
矿石病是血液细胞疾病,自然也是会遗传的。
也许轻度感染者在合理处理后能让孩子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但大多数感染者对于孩子都也是刻意躲避这个话题。
有的说不想让自己的待遇遗传给下一代,有的就是单纯找不到对象,也有的自暴自弃有了孩子,就过上了比他们还痛苦的生活。
帮助的多了后,那些索娜都可以叫做爷爷奶奶的人也偶尔会聊起他们小时候的生活。
让那已经带有坚定的眼睛里颤动起来。
曾经的索娜感觉,生活在那种破烂的环境,每天忍受外人欺辱,对于社会完全没有任何作为人的权利已经是无法想象的痛苦,但那一段时间她知道了,人的活着就会产生垃圾,或是包装袋,或是排泄物,或是有害的材料,或是残羹剩饭,或是愤怒,或是恶意,或是社会中不能容忍的情绪,这些人们在丢下以后就再也不会考虑的东西总会流动向一个垃圾收购站,而这些老人也在此之内。
他们曾经有兄弟姐妹,而如今也只剩下他们,那些兄弟姐妹并没有光荣的战死在沙场,也没有做了什么事光荣的死去。
也许某一天起来,一个拆迁的大铁球砸在了住着的废弃楼房,又或者某天他们的“爸爸妈妈”因为一次愤怒将某个啼哭的“孩子”溺死在了排泄物的坑里。
要放在以前还是个普通孩子的她可能连听进去了也不会思考这些东西,因为那时候的我她总跟大多数孩子一样没有经历过生活的大变。
人是很难想象没有经历过的事的。
就像这群老人也没法想象所谓的更好的感染者的生存环境,他们对索娜的帮助只是或者因为老人对孩子的关心,或者就是单纯感觉聚集地太吵。
他们不是没有变好的想法,只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孤身一人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直到某一天她再次看到了那个曾经的偶像的消息,想起了那时候她想到的东西。
“为什么就不能变好一点呢?”
那一刻她看着那些流落过来的孩子,看着她们眼里还因为环境变化而惊恐着的眼神,对着他们笑了笑。
是啊,也许并不一定会变好,但为什么一定要变坏呢。
这些人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一样迷茫,一样恐慌,当自己决定走出下一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挡在了他们面前,就像曾经走在他们身旁的耀骑士,虽然这份微光并不见得能改变什么,但总归是有。
她想保护那个曾经坐在那里哭的自己。
“汤好了~”(庞。)
香味从鼻尖传来,索娜回过神来,看了看左右的伙伴,对面的教官,笑了笑,拿走了身旁的口袋,取出碗。
“我也要!~”(焰)
打完汤,索娜轻轻吹一吹,看到了庞物取下架在那里的锅,一小块石头从那半空中的墙上脱落,露出一小行字,索娜愣愣看着那,其他人也看向她,然后顺势看过去。
然后索娜开心的小跑了过去~……
(松叶牡丹,别名太阳花,代表坚韧坚强,光明,热烈,积极向上。)
“追寻阳光的孩子,已经不知何时也成了别人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