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他还挺后悔,其实他喜欢读书。
至今还记得夫子教的几句圣人之言。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如今自己还能有再进学堂的机会?想都不敢想。
所以,司沐问完,他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抬眸道:“夫人,我,刚才光顾着看火了,没听见。”
司沐想了想,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你饿不饿?”
大壮迅速低下头,眼眸中划过一抹失落。
随即释然,他就说么,肯定是听错了。
夫人收留自己已经足够好了,世界上再找不到这样的好人。
无亲无故,给你穿衣,给你吃饭的,这世上有几人?
是自己太贪心了。
大壮抬眸轻笑:“我不饿呢,一天净闲着了,没消食。”
说完低着头不说话了。
司沐敏锐地觉察到了大壮的变化。
看着和弟弟差不多的男孩儿,却无父无母,寄人篱下,她有一丝心疼。
大壮看起来活泼开朗,实际心思很细,敏感。
读书的事,司沐准备一会儿回来问问司礼。
等确定了,再和大壮说。
和夏季唠嗑时,她好像说过国子监有一种监生叫什么来着?
反正是只要花钱也可以上。
如果可以,就让大壮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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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生每个月可以领三贯钱和三斗米。
倒不是为了这些,就是心灵有个寄托处。
要不半大的孩子,司沐下不了手,让人家当童工。
石果很快回来了,司沐起锅热油。
石果在一旁帮着切豆腐辣椒,呛得又打喷嚏,又流泪的。
司沐直接赶人,让她出去等着吃。
就连门口的司屠夫几人也躲了老远。
上次司沐做辣菜,就把几人折腾了个够。
那菜品,却是一点儿也没尝到,是咸是淡都不知道。
他们只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劝着自己,这么折磨人的玩意儿,再好吃,能好吃到哪里去?
又不是肉,还能比煎羊排还好吃吗?
没想到今天司沐又放大招了。
老八一脸苦大仇深:“司伯,夫人她不呛吗?”
司屠夫也很奇怪,这个叫辣椒的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都怪姓温那小子,送什么不行,送一篮子这玩意儿,幸亏没吃坏人。”
“阿嚏。”
石果揉揉鼻子,夫人上次做的菜给她尝了一口。
舌头都快说不上话来了,可是那东西太好吃了。
吃完一口还想吃,比肉都香。
就是自己这个鼻子太不争气了,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大壮倒是对辣味不敏感,很镇定地烧柴。
司沐给大家伙来了一个虎皮青椒,一个麻婆豆腐。
老八把鱼头提到外头,片刻功夫就处理得干干净净。
不过听他说这玩意儿在儋州多的是,鱼头他们一般不吃,没想到她竟然好这口。
“夫人,米饭好像熟了?还用烧火吗?”
大壮使劲儿一吸,空气中都是米饭的香味儿和菜香味儿。
好像还有一丝辣味儿,对就是夫人说的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