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三个多月是他……
“这、这个孩子,是我的?”
“没错,是你的。”戚宁肯定地说。
小主,
“陛下根本就没碰我,那次陛下歇在永宁宫,不过是为了和楚意瑶置气。”
戚宁眼睫颤了颤,又落下泪来。
她这时的哭泣和方才在萧瑾床前伪装出来的完全不一样,而是夹杂着委屈和恐惧。
“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非死不可了吧,他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们母子了。”
她哽咽着:“萧玙,你以为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害怕吗?我害怕,可我不得不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
萧玙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难怪戚宁方才说,她给萧瑾下毒是为了自保,原来是这个意思。
难怪上次在御花园见面,她看起来欲言又止,原来隐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难怪她说,不得不杀了萧瑾。
戚宁说的对,她怀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已经三个月了,马上就要显怀,届时就瞒不住了。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自然会被萧瑾给发现的。
那到时候,活不了的就是戚宁和孩子了,而萧玙也很有可能会被查出来。
萧玙一把将戚宁拉进怀里。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戚宁在他怀里流着泪:“早点告诉你做什么,岂不是会给你带去危险,若是失败了,你也活不了。”
萧玙这才知道,原来戚宁做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都是为了孩子,为了他。
萧玙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反复拉扯,从一开始的质疑、迷惑、震惊,到现在的惊讶、惊喜和恍然大悟,最后那些情绪,通通都化成了感动。
“宁儿……”
萧玙抱着她,心绪复杂地说不出话来。
“萧玙,这个孩子是你的,但也可以让他成为萧瑾的孩子。”
戚宁靠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她循循善诱,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之意。
“你和孩子,谁坐上那个位置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这样做不是为了皇位,不过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好好的,萧玙,你明白吗?”
萧玙听了这番话,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后,他的心中已经做下了决定。
他伸手轻轻擦拭着戚宁脸上的泪水,像是认命般说:“别哭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天,萧玙就开始行动,他动用人手,控制住了整个皇宫。
翌日,他又对外宣布了皇帝重病,昏迷不醒的消息,同时昭告天下遍寻名医。
得此消息,朝堂震动。
谁也没想到,正值壮年的皇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病倒。
经过多方打探,不少人也都陆陆续续得到了消息,原来是宫里的瑶妃娘娘为了私逃出宫,给陛下下了药。
如今瑶妃娘娘下落不明,陛下危在旦夕。
吴公公对于萧玙这一系列行动,不免有些质疑:“殿下,就这样公布陛下重病的消息,不太妥当吧?”
“有何不妥?如今宫里的太医对皇叔的病束手无策,只有昭告天下,请民间大夫入宫,才能为皇叔求得一线生机,至于前朝,有本王盯着,自然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吴公公知道萧玙说的不无道理,如今给陛下治病是最为要紧。
可萧玙如果真的是为了陛下着想,为何会不声不响把宫内的人换了呢?
他这样做,相当于已经把控了内宫,前朝自然也在他的控制之下。
吴公公对此疑虑重重,总觉得萧玙的所作所为不像是为了陛下,而是有些篡位的意图。
之前他是因为玙王殿下对陛下忠心耿耿,觉得他可靠才把消息最先透露给他的,如今看来,竟然隐约有了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吴公公还有什么疑虑?”
萧玙负手而立,他站在吴忠面前问道。
吴公公回过神,他抬起眼眸,触及到萧玙带着威慑力的视线,连忙低下了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奴才不敢。”
萧玙看着吴公公:“没有就好,如今宫里和皇叔身边有本王盯着,吴公公不如抓紧时间带人去捉拿瑶妃。”
“不管如何,她是造成皇叔中毒的人,必然要捉拿回来,说不定能从她身上得到解药。而且皇叔要是醒过来,想必最想见到的人也是她吧?”
萧玙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找不出让人反驳的地方。
吴公公应道:“是,奴才明白。”
他知道,如今他是不听也得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