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方才,我听到了娘娘哭泣的声音。”
戚宁猛然抬眸,她面色窘迫,好半晌才嗫嚅道:“让殿下见笑了,还望殿下不要说出去。”
“是因为陛下?”萧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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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戚宁急急否认。
她的眼神飘忽着:“我只是有些想家罢了。”
萧玙想了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宁昭仪的父亲是从五品户部郎中戚山海,他那个品级,并没有资格进宫参宴。
而后宫妃嫔,除了特例之外,只有妃位以上才能召见家人入宫,宁昭仪的位份自然还不够。
中秋是团圆之夜,宁昭仪见不到家人,难免心情不佳。
这么说来,这个理由大概也不全是借口。
但萧玙却莫名有种直觉,戚宁哭泣的真正原因应该不是因为这个。
“是吗?”他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戚宁回道。
很快她又说:“对了,既然遇见了殿下,倒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殿下送我的那只兔子,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如今活蹦乱跳的。”
萧玙猜测她是为了转移话题,倒也配合,问起了那只兔子的情况。
戚宁告诉他,那只兔子如今胖了不少,吃得很多。
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聊了起来。
秋露在一旁看着这个场景,越看越觉得不妥当。
大晚上的,陛下的妃嫔和陛下的侄子在僻静处说话,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还了得?
她的脑瓜子转了又转,决定去不远处的假山拐角处待着,既可以远远地守着自家娘娘,又可以为娘娘望风。
秋露一走,湖边就只剩下了戚宁和萧玙两个人。
想起方才戚宁说的想家,萧玙念及她入宫一年多了,恐怕对宫外的事情都不甚了解,为了宽慰她,便说了些如今宫外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不必担心父母家人之类的话。
戚宁听了果然很感兴趣,追问了萧玙几句。
萧玙见状,便和她一起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他对戚宁说了许多宫外的事情。
比如京城何处多了一家新鲜的糕点铺子,很受京城那些太太小姐们喜爱,每日铺子前买糕点的人都会排满半条街;
比如京城新开了一家大酒楼,做的酒菜色香味俱佳,酒楼内每日座无虚席;
又比如京城最有名的戏楼新火了一部戏,唱戏的戏子也备受追捧……
戚宁听完这些后,心情果然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原本哀愁的眉目舒展开来,带上了笑意,眸子也在月光下泛着盈盈动人的光芒。
正在两人聊的开心时,系统突然提醒:“宿主,有人来了。”
戚宁淡定地应了一声,仍旧不动声色地萧玙说着话。
直到秋露也发现了有人朝这边过来,她小声朝戚宁喊道:“娘娘,有人来了!”
戚宁闻言,整个人惊慌地站了起来。
萧玙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般反应,毕竟孤男寡女大晚上一起闲聊,即便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被人看见了也解释不清。
他跟着起了身。
可戚宁大概是过于慌张,起身后没站稳,反而向后仰去了。
眼看戚宁就要摔进湖里,萧玙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她就这样一头栽进了他怀里,由于害怕,还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萧玙也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腰。
抱着怀里馨香柔软的人,萧玙浑身一僵。
但只过了一瞬,戚宁便推开了他,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她脸色涨红。
秋露连忙过来扶住了戚宁:“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戚宁应了一声。
她埋着头,都不敢抬头看萧玙,只结结巴巴地说:“今、今日本宫是喝醉了酒,不太清醒,与殿下聊了什么闲话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此刻天色已晚,本宫先回宫了。”
说完她也不待萧玙回应,便在秋露的搀扶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萧玙站在原地看着戚宁离开,怀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方才的温度。
好半晌,他才摇头笑了笑。
萧玙正想迈步离开,却突然看见戚宁方才坐的地方遗落了一件东西。
是一块手帕。
这种女子的私人物件,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捡到了,也许会给她带来麻烦。
于是萧玙俯身拾起了那块手帕。
拿到手中他才发现,那块手帕竟然是微微湿润的,上面还有戚宁方才拭泪留下的泪水。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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