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年旧事(2)(2 / 2)

“在说之前,我想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先做,当初的事内情颇多,将军府出事,实非我等所愿,但确实是受我等牵连,所以我们欠你们一句道歉。”

刘珪说到这里很是正式的站起来,给李辰熙作揖行礼“我代表我们皇室,我大哥,正式给您和李将军还有被牵连的无辜军士以及百姓道歉”。

李辰熙微微侧身并没有接受,李将军被太子连累众人皆知,只是她知道在她父亲看来,他从没有认为被太子连累是不好的事。

李辰熙低声正色开口“父亲大人认可太子,推崇太子,视太子殿下为下一任帝王,父亲相信太子殿下若能顺利继位将来必是明君,为国尽忠,父亲从未后悔,所以我不能代替他接受这份道歉,至于其他人,我更没有权力替他们接受你的道歉。”。

李辰熙有些想法和李将军颇为一致,权力更迭,成王败寇,既然身在局中,胜败在所难免,她不认为胜者需要对败者心怀愧疚。她恨的是那为了皇权不择手段、连累无辜、毫无下限甚至通敌叛国之人。

李辰熙不接受他的道歉本就在刘珪的意料之中,只是她不接受的原因是他没想到的,当初大哥曾经说过李将军是一个充满侠气,光明磊落的人,刘珪这才发现那样一个人教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差。

刘珪突然有些知道,李辰熙回京这段时间,她的一系列行为的原由了,或许他一直将她看小了,这样一个人不会被仇恨蒙蔽,她的心中有大义。

李辰熙有些诧异的看向刘珪,她们修仙之人五感何其敏锐,更何况她本就专注的观察着刘珪,这人刚才还有些许紧绷,现在却突然放松下来,虽然一时不能判断是什么原因,李辰熙却还是立刻防备起来。

刘珪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武力值一般,五感也不算敏锐,缓缓坐下,顺便再次整理了一下思路,“管家,你先把人都带下去,这里不用人服侍。”

管家有些诧异,主子的安全怎么办?但既然是主子的吩咐,他不敢反驳,直接就把所有人带出去了,而且不是还有乙在么?

刘珪见人都出去了“乙,清场”。

乙虽然知道他就算在,哪怕再加上丁,在李辰熙面前也走不了几招,一旦有个万一,有他们死命拖着,主子总能多一分逃走的可能。

他是暗卫,保护主子是他们的主责,可主子的命令也是他们必须遵守的,将丁一起带走,俩人分别把守前后院,防止有人靠近。

李辰熙面上还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没有额外的表示,只静静的看着刘珪的一系列操作,不予置评。

李辰熙内心却不得不承认,刘珪这一招真的很能提升好感,她看着他,这是想表达他对她的信任?也是在强调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涉及机密?不管如何,心中的戒备又加了一层。

刘珪安静的看着乙和丁的行动,直到他们打手势表示周围没有闲杂人等,期间他再次回忆昨晚整理的思路,他需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李辰熙身份复杂,却也是连接两方最好的桥梁,若是没谈好直接让她站到他的对立面,他和大哥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国家,指不定又会因此被拖入深渊。

刘玦再次专注的看向李辰熙,虽然这只是他和李辰熙的第二次见面,他对她却不陌生,她的资料一直就放在他的案头,这些天只要有空他都会看一看。

李辰熙面上平静,心里却已经要骂娘了,‘这个刘玦是有病么?要说什么赶紧说,一直这么看着我干嘛。’

刘玦本来还在思考,却注意到李辰熙略显暴躁的眼神,这才收回思绪开始讲述“这件事情有些长,我也希望能将前因后果讲清楚,所以可能会有些繁复,万望海涵。”

见李辰熙眼神越发危险,刘珪不再啰嗦直接进入正题,“李小姐想来也知道,我父皇总共有六个皇子,大哥是太子,而且他既是嫡又是长,文治武功还都很出众,是所有人都认可的皇位继承人,父皇满意,弟弟们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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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起了那段兄友弟恭的日子,刘珪表情放松几分,嘴角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微笑。“李小姐可能不清楚,我的父皇性格自由散漫,不喜朝政,所以大哥很小就被父皇寄予厚望,我们几个小的,也都是刚一懂事就直接被扔给了大哥,兄弟间的感情因此也是十分的好。”

这些话和四皇子刘钰的话倒是对上了,不过感情十分好么?不说三皇子刘琪,就是五皇子刘玦,似乎他们之间关系并不似刘珪所言的那般非常好。

不过李辰熙还真就怕他们关系太好,否则她又怎么从中斡旋,她并没有做任何表示,安静的听着他继续讲述。

刘珪明显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和大哥年岁相近,接触的也最多,大哥从小就因为封了太子,身上的担子很重,他对自己的要求更高。刚开始的时候大哥实在太辛苦,我也一直陪着他。后来大哥终于熟练掌握了朝堂上的规则,开始应付的游刃有余,我们才算轻松起来”

刘珪想到自己和大哥两个孩子在朝堂上应付一群老狐狸,“你父亲也是在那个时候参的军,因为武力值高强,很快就脱颖而出,后来有一次回京受赏,正是大哥主持的。从那时开始便和大哥有了接触,再后来你应该也知道,你父亲他不止一次的称赞大哥英明神武。等大哥成年正式全面接手朝政,你父亲也升了将军,管辖边城的防务。虽然大哥和你父亲私底下并没有太多接触,但是以你父亲豪爽的性格,欣赏一个人又如何能藏得住,故而你父亲虽然从来没有明确的站队,可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就是太子党。”

李辰熙心中不屑,却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打扰刘珪的讲述,只喃喃自语“是啊,太子党!”

她父亲一向如此,太子人品能力让他佩服,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当然不会吝啬夸奖。

可朝堂上的人大多以己度人,明明父亲从来没有站队,偏偏就因为他的言行,所有人都坚定的认为他就是太子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