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过于开心,旁边的好友秦时均竟也跟着劝起了酒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阿远,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的才学总算是被大家所知了,今日哥哥开心,咱们,不醉不归。”
“是啊,即便是喝醉了又怕什么?都是大男人,大不了咱们抵足而眠,景川侯府,偌大宅院,岂能……没有几间空屋?”
有人已是醉态初现,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了。
林叔朝着一旁的仆从使了个眼色,上前劝道:“这位公子喝多了,且扶到客房歇息歇息吧。”
说话间,那人就被几个小厮搀扶着下去了。
景川侯端着两杯酒绕过一群人,来到了王维远这一桌。
同桌的人见景川侯过来,纷纷站起身来。
景川侯笑道:“今日都是亲朋故友,大家都不必客气。我来是给今日初次上门,又大名鼎鼎的远山居士来敬上一杯薄酒的。”
说话的同时,他递上了那杯早已准备好的酒水,王维远赶忙起身接过那杯酒,恭敬回道:“承蒙侯爷厚爱,小子不胜惶恐。”
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景川侯见王维远将酒饮尽,也爽快地饮下了另一杯酒,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拍着王维远的肩膀,慈爱地嘱咐:“你与阿均情同兄弟,日后定然也是要常来常往的,莫要那么客气,只管叫我伯父就好。”
说罢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王维远微微一愣,正待再客气一番,旁边的秦时均却忍不住碰了碰好友的胳膊,示意他开口。
日后若自己真的跻身仕途的话,这景川侯也确实是绕不过的一个人,遂也就从善如流,微微低头叫了声:“赵伯父。”
短短的三个字,如雷贯耳,一时间竟然激得景川侯眼眶泛红,他忙低头收拾下自己的情绪,才轻声说道:“贤侄日后要多跟着阿均来府里走动,也好让我多偏你几幅墨宝。”
说到自己擅长的写字,王维远略略偏头,露出自信的微笑:“承蒙伯父抬爱,侄子定继续努力进益。”
如此寒暄几句,景川侯就拿着空酒杯回到了席位上,对候在一旁的赵林低声吩咐:“看着些那孩子,晚些他若醉倒了记得送到房里去。至于阿均,届时若醉了的话最好,不醉的话使人将他支出去。”
赵林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退到景川侯身后去了。
送走了景川侯,王维远在满桌羡慕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李季常又拉着王维远继续聊起了如何运笔架构的细节,期间又有人来结交敬酒,王维远又应酬性的喝了几杯,再坐下来后,就觉得浑身发软,眼睑上仿佛压了千斤重担似的,抬都抬不起来。
平日他的酒量也还过得去,今日怎么这么快就有了醉相?
当下他只能扯住秦时均低声说道:“阿均,我可能醉了,你让我靠一会。”
结果秦时均也不比他好多少,大着舌头笑道:“好,好,阿远,让我也靠靠你。”
身后适时露出了大管家的笑脸:“王公子,秦公子,你们二位喝多了,今日先去客房休息吧。”
又是几个小厮上来分别搀扶着二人,去了侯府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