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尧山有水泊环绕,吴王的兵马想要攻打,需要大量的谢公屐。”
谢道韫看似在用一句废话,回答柴安。
然而,这个答案,对于柴安和苏山海这种人而言,已经算是暗示得很明白了。
谢公屐,是谢氏一族,出品的一种木屐,跟柴安前世的倭奴岛夷的木屐,以及满清鞑子的瓶子底鞋,除了都是用木头做的以外,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谢公屐,不但不是为了限制穿鞋者的行动,反而,还能让人在登山涉水时,获得巨大的便利。
首先,在登船打水战之事,谢公屐属于凉鞋,不像布鞋那样吸水。
穿谢公屐的人,即使踩到水中,待到离开水面后,只要甩一甩,很快就能将脚晾干。既不会像穿了布鞋那样,让双脚被河水泡烂,又对脚有保护,不用担心踩到锋利之处被割伤。
而且,谢公屐的构造,是在鞋底,构造了前后两个可活动的卡扣。
当穿着谢公屐的人,在登山时,可以将鞋底脚掌部位的卡扣放平,将脚跟部位的卡扣扳起来。造成鞋底的脚掌部位薄,脚跟部位厚的形状。这样,就可以在人向上跋涉时,脚底板更大面积地受力,从而达到更省力的效果。
同样的原理,在下山时,再将谢公屐脚掌部位鞋底的卡扣扳起来,将脚跟部位的卡扣放平。
吴王柴熙,带领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的两路大军,想要围攻九尧山,就无法绕过环抱在九尧山下的水域。
所有的士兵,都需要换上谢公屐。
而这些谢公屐,全都出自于跟琅琊王氏休戚与共的谢氏一族,肯定是被动了手脚的。
“圣女,单凭谢公屐这一张牌,就如此自信,能赢下这么大的赌局?”柴安半信半疑地问道。
谢道韫露出了一脸迷惑的表情,问道:“靖安王,你知不知道,你跟我打听的事儿,可是有天大的干系啊,你就这么水灵灵地直接问吗?”
苏山海得意地一笑,用一种,向谢道韫显摆的语气说道:“纵横一道的修炼者,从别人嘴里套取秘密时,就像靖安王这样,简单粗暴又行之有效。怪不得张秦都说,这小子如果走纵横术那条路,将来的成就,会远高于他。”
“鬼谷先生都已经第四境了,靖安王怎么可能远高于他?要屠龙不成?”谢道韫轻轻一挥手中的圆扇笑道。
“那谁能说得准?说不定,张秦恨不得,将鬼谷先生的名头,送给靖安王呢?”
当初在天龙寺,柴安、苏山海、六欲和尚,三人是发过誓,不将柴安解开了陈抟老人留下谜题的事儿传出去的。
柴安一听苏山海的话锋不对,怕他一时不慎,顺嘴就将秘密给吐露出去,赶紧假装干咳两声。
“咳咳,苏公,您若是再说下去,本王可得离你远点儿了。毕竟,本王听说,在这个世界发誓,还是挺灵验的。本王可不想有人被天打雷劈时,被殃及到。”
苏山海听出了柴安的提醒之意,脸上的笑容扫兴地撩下了。
转移话题道:“好了,今日之事,就让本督当个和事佬吧,你们双方握手言和,谁也不许再找谁的后账了,如何?”
柴安率先表态,妥协的语气说道:“好吧,原本想搭上琅琊王氏这趟车,跟着分一口汤喝呢,既然圣女不同意,那本王就只好将银票收回来了。圣女,此时怪本王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