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瞳孔的新娘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原本就很惨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像个活死人一样。
“阿巴。”
石昊用哑语比画了一番,意思是:“白瞳孔的新娘子,已经被他震成了重伤,现在对柴安没有危险了。”
柴安从靴子中拔出匕首,对着柴熙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大哥!别拔刀,是我!跟你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的二弟啊!”柴熙一看形势对自己不利,赶紧露出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对柴安套近乎。
“怎么?现在不追究我对镇北王的坟墓不敬了吗?”
“大哥刚刚不是说,没有对我舅舅不敬的意思吗?二弟刚刚听见啦,咱们都是误会嘛,哈哈哈!”柴熙眼神清澈,一脸堆笑着说。
“你现在的耳朵,倒是不聋了。你要祭拜镇北王,就过来吧。”
死者为大。
柴安思忖着,自己刚刚喝醉了,的确差点儿做出对萧武穆的坟茔不敬的事情来,柴熙会愤怒,倒也有情可原,且如果现在杀掉柴熙,最大的受益方只会是柴泓。
于是,便将匕首重新收回了靴子。
柴熙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杨五郎喊道:“烦请木易大师,帮忙将绣花鞋扔过来。”
杨五郎看向柴安,得到了同意的点头后,用棍子一挑,原本柴熙所站位置处的那双绣花鞋,被挑飞到断裂的桃树后面。
白色瞳孔的新娘子,重新穿上鞋,仿佛瞬间补充了一定量的真气,脸上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才有力气,陪着柴熙,走到萧武穆坟前。
“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绣花鞋的白无双?”杨五郎警惕的眼神,盯着白色瞳孔的新娘子问道。
“大师猜错了,白无双是我娘,我叫白玉珠。”白玉珠对着杨五郎行了一个万福礼,显得倒很有礼貌。
“飘雪剑花千树、琵琶鬼姬、绣花鞋的女儿白玉珠,这些都是江湖名宿,吴王将他们收归麾下,估计是花了大价钱吧?”
柴熙得意地一笑,摇了摇头:“木易大师,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本王一分钱没花,完全是靠着江湖上的朋友们给本王面子,免费来帮忙的。”
“你有那么大面子?”杨五郎半信半疑地说道。
“没办法,本王也时常因为自己的魅力太强,而感到苦恼。”柴熙摊摊手,表示无奈。
大悲寺的僧众们,每年都要离开寺院,一路乞食化缘苦行,周游半个大周,自然也会在路上,出面处理一些江湖恩怨。
因此,杨五郎对如今大周的江湖生态,还是比较了解的。
像花千树、绣花鞋、琵琶鬼姬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足以开宗立派的存在。听说当初,琅琊王氏想要收编他们,都没有成功。
如果不是对他们许以重利,杨五郎才不相信,他们会为柴熙白白效力。
柴安猜测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诸位都是在刑部六扇门挂了号的吧?吴王虽然不用给你们银子,但想必,是向诸位承诺了免罪金牌吧?”
花千树、白玉珠、琵琶鬼姬没有否认,有的看向别处,有的低头抠手,有的挠头,算是都默认了。
“哎,大哥,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要互相拆台了吧?”柴熙尴尬地笑着说道。
“父皇不是让你在王府里闭门思过吗?你不会以为,乔装打扮一番,偷跑出来,就能逃过东厂暗庄的眼线吧?”
柴熙伸出左手食指摇晃了一下,洋洋自得道:“父皇已经解除了我的禁足。并且派我去九尧山剿匪。”
柴安一听,昭明帝居然为了剿匪,如此劳师动众,便觉得事情有蹊跷:“什么?剿个匪,有必要动用你这个大周朝的七珠亲王,亲自出马吗?”
“坦白讲,二弟我刚开始听到旨意的时候,也是比较蒙圈的。但是,经过一番打听,我才知道。现在朝野内外,因为我舅舅的死,对父皇颇有微词。急需要一件能激发大周子民集体自豪感的新闻,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只要我去九尧山剿匪成功,礼部就会将这次剿匪,**成一次平复叛乱,收复失地的重大胜利。到时候,咱也能大大的风光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