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本官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眼里可不揉沙子!老夫人,也应该以杨府名声为重,洁身自好,奉公守法啊。别为老不尊,弄得晚节不保。”
杨玉娆指着苟刚正大喊:“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根本不存在什么户部抽签,你们这些琅琊王氏的走狗,因为我夫君烧了风月楼而挟私报复!”
“靖安王福晋,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抽签选女人,可是官府发了公告的。”
“谁信你们自导自演?颠倒黑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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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官府,难道信你吗?你算哪根葱啊?本官是不是给你脸啦?父老乡亲们,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杨家口口声声保家卫国,居然带头不信大周官府!你觉得大周不好,觉得北燕好,你滚去北燕,当北燕人啊!”
苟刚正丝滑小连招,发动围观的群众,再次对杨府进行线下版网暴,群众们火力全开,对着杨家开始七嘴八舌地开喷。
“杨家就是一群慕燕犬!滚出大周!”
“大周生你养你,把你养的脑满肠肥的,吃饱了就骂娘,这杨家是一群什么东西?”
“现在回看,杨家男人们怎么死的,真不好说,谁知道是不是集体投敌之后,被朝廷秘密处决了,为了稳定军心,才说他们是战死的?”
“就是,就是!幸亏有苟大人这种好官儿,不然,天下人不知道要被杨家的虚伪嘴脸骗多久呢!”
“国之柱石?我呸!国之猪屎还差不多吧?”
……
站在人群中间,听着群众们,对着杨家肆无忌惮的说着污言秽语,华老夫人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透过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二十年前,杨府的门前,也是聚集了这么多人。
当时,那么多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嘴里念念有词,情绪激动澎湃,只不过说出的话语不一样……
“杨家忠烈,是我们大周的守护神,请受我一拜!”
“虽然未曾谋面,却深受其恩,杨家的将军们,请一路走好,大周盛世,必将如你们所愿。”
“能够跟杨家众位将军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同一城市,真是三生有幸啊!”
“国之柱石,当之无愧,丰碑有幸赞忠骨,吾辈自强继壮志!”
……
二十年前在杨府门前赞美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们的百姓,与现在对着自己唾沫飞溅,污言秽语的人们,在华老夫人泪眼婆娑的眼中,仿佛渐渐重合到了一起。
华老夫人很心痛,就好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们,在此时此刻,重新死了一次一样。
拖着浑身病痛的躯体,华老夫人走到秦柔的面前,双手紧紧握住龙头拐杖,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小柔,你跟苟大人,走吧。杨家,对不起你。”说完,华老夫人仿佛灵魂被抽走了大半一样,对着秦柔跪了下来。
秦柔赶紧也双膝跪地,哭着对华老夫人连连点头:“娘!您快起来!小柔明白,小柔都明白。杨家的名声,比我们的一切都重要。小柔走后,您要保重身体啊。”
说完,秦柔摸了摸眼泪,收起了所有崩溃与脆弱,走出府门,来到苟刚正面前,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苟刚正猥琐地笑着,凑近秦柔的耳畔,低声道:“嘿嘿,早这样,何必闹出这些事端呢?杨府的七娘子,你长得真带劲儿!守寡这么多年,想男人了吧?放心,回户部以后,本官会让你体会到做一个女人的快乐的。反正,把你送到北燕去,也是被男人玩儿,还不如先让咱们大周的自己人爽个够。”
“你可不要动什么自寻短见的小心思哦,就算你死了,下一个抽签,可就选杨门其他的媳妇了哦。哈哈哈。”
“无耻小人!”秦柔银牙一咬,对苟刚正怒目而视。
“哄哄哄……”
这时,在街道尽头拐角处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将地面的砂砾石子儿都震得微微跳动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也有一股高能杀意,从街头拐角方向,逐渐向着此地迅速靠近着。
“北镇抚司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随着一声赵大宝的大喝,一群穿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队伍,携带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像是遮天蔽日的压城黑云一般,呜呜泱泱地,映入了众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