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们,经常要为皇帝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大多对犬儒和法贼都嗤之以鼻,听到柴安的这番言论,内心忍不住,对他高看了几眼。
刘徳化本打算对柴安敬而远之,只等磨洋工到中午开饭。
但此时,也愿跟柴安多聊两句了:“王爷以为,何为律法?何为律法尊严?”
“律法,是统治阶级保证阶级统治的工具。法,利于统治时,则不法为法让路,不法,利于统治时,则法为不法让路。律法不是社会的基础,社会是律法的基础。法与不法,谁让路,要看处于一个怎样的社会。”
柴安心想,幸好前世读大学时,思政课老师每堂课都点名,逼得自己不能逃课,致使自己浮皮潦草地记住点儿知识。
正好可以用在这儿,跟锦衣卫们侃大山。
“哈哈哈,听王爷一席话,胜过小老儿枉读了二十年圣贤书。小老儿不才,曾是举人出身,后在刑部担任协律郎,因看不得刑部官员贪赃枉法,收集证据,来北镇抚司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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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苏厂公将小老儿提交的证据付之一炬,让小老儿留在北镇抚司,当了锦衣卫。呵,说来讽刺,小老儿当了锦衣卫,发现这北镇抚司做事儿,可比刑部脏多了。”刘徳化脸上挂着复杂的笑容,
“哈哈哈!”整个班房的锦衣卫,听到此处,也全都放声大笑了。
俗世洪流,能够安身立命,已经实为不易,人都没有尊严了,还追个屁的律法尊严?
身为锦衣卫,难免要经常见到,甚至参与到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柴安的话,将主要责任,从执行层,推到了决策层,也算一定程度上的,解开了一些锦衣卫们,良心上的心结。
中午。
管家周福,拎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北镇抚司:“王爷,福晋担心北镇抚司的饭菜不合您的口味,特意让小的去天香楼,给您买的美酒佳肴。”
柴安躲开食盒,顿时,一阵沁人心脾的肉香,弥漫整个班房。
只见里面,有一盘卤猪蹄、一只烧鸭、一壶美酒。
“弟兄们,看我家娘子,为本王准备这午饭怎么样?”柴安得意地笑着问道。
“好。天香楼的席面儿,当然好啊。”
“香!王爷好福气。”
……
锦衣卫同僚们,咽了咽口水,嘴上全都夸菜肴好,心中却难免有些不悦。
赵大宝心直口快,拿着一个伙房送来的白面馒头,对柴安朗声道:“柴老弟儿,俺们不是兄弟吗?你咋还能吃小灶呢?这可是白面馍,香得很咧!”
“嗯,赵大哥,你说得对!这馒头,你留着等巡街饿了时当零食吧。”
柴安说完,又转头对周福吩咐道:“周管家,你现在就去天香楼包场,本王要宴请班房里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