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斯特凡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他更能猜到封栖迟等一下的反应。

“拿来！”

斯特凡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上了手机。

封栖迟一张一张划着照片，细细翻阅着，脸色越来越差劲。

他的表情起初还算平静，但随着照片的不断切换，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每一张照片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房，让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失望和痛心，仿佛这些照片是他心中最深的伤口，被再次撕开，鲜血淋漓。

几张照片上赫然是季寒舟帮黎陌涂后背防晒的样子，黎陌挽着头发，季寒舟头顶墨镜，掌心准确无误的覆盖在她的后背上。

看起来俊男靓女，般配极了……

剩下几张分别是季寒舟对着黎陌笑，是从后面的角度抓拍的，看不到黎陌的神色，但是氛围感很强，乍一看很像是一对小情侣在说笑。

以及黎陌光脚走在沙滩上，季寒舟拎着她的鞋子跟在身后的样子，沙滩上清晰的留下来他们两个人的脚印，有些已经交叠在一起快被海浪冲刷干净了。

还有一张是季寒舟拍的，是在餐厅用餐的时候。

他拍了一张桌上的食物，桌子上的玻璃酒杯清晰的倒映出坐在对面的黎陌的身影，照片里倒映出来的是黎陌低着头正在用餐的样子。

封栖迟放下手机，身体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如同雕塑般呆立着，手机从那毫无血色的指尖滑落，“砰”的一声掉落在桌子上。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抽离，身体也如被重击般摇摇欲坠，摇晃了几步才站稳。

“少爷！小心。”

还好是斯特凡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及时扶住他。

“她居然还在季寒舟面前穿比基尼！”

封栖迟的手都在抖，仿佛风中摇曳的枯叶，极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法遏制的愤怒，像是燃烧的火焰，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条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激荡。嘴唇紧闭，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吼。

可以想象，他的内心已经被愤怒冲垮了最后的防线，达到了愤怒的极限，看得出已经气到一定界限了。

斯特凡对这个结果已经预料到了，只是他没想到季寒舟居然会主动传照片来，这不仅仅是挑衅了，也是宣战。

他明知道封栖迟和黎陌的关系，还是故意惹封栖迟生气。

季寒舟很懂人心，也懂封栖迟的性格，封栖迟最生气的点在于明明他才是正牌男友，自己的女朋友需要帮忙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找的其余男人。

还是他的情敌！！

平时他总说黎陌太聪明了，现在倒好，直接“聪明”到自己送上门。

封栖迟也难怪这么生气了，他了解季寒舟，很多时候他用的手段并不光明磊落，完全可以做到为了目的只看结果，过程多曲折多肮脏，季寒舟根本不在乎。

同为上位者，封栖迟太清楚像季寒舟那种人的心有多狠辣。

季寒舟不是封栖迟，他在黎陌身边，那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黎陌现在圈在他的势力范围里。

可以说，一旦发生冲突，她将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无法与季寒舟那只狡猾的老狐狸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