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后,秦秋在桃花林中发呆,月夜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家主,家主!”
“怎么了?”秦秋抬起头来问。
“家主,我今天下山去买些东西,听到山下的人,都在传.....”
“传.....”
“传什么?”
“都在传,最大的戏楼,近日都在唱一曲关于我们修仙界的戏。”
“戏楼,自然是要唱戏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是,唱的是我们修仙界的戏!这曲戏,现在,已经人人都会哼唱了。”
“是吗?是什么好戏?竟这样受欢迎,说来我听听。”
“是关于两重山的俞宗主的!说他....”
月夜为难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说他风流浪荡,竟然和芳菲阁的女子.....纠缠不清!”
“实在是,实在是不成体统!”
月夜羞的,有些字眼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秦秋的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她垂眸掩住哀伤,微微笑了笑:“知道了。”
“家主,你说这俞宗主怎么这么糊涂!”
“他乃一方宗主,想要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偏要去做这种污人耳目的事!”
“咱们修仙界,最重品性德行,他这样,以后谁还会把女儿嫁给他!”
“不过,也是他活该!光明大道他不走,非要往腌臜之地钻!”
月夜絮絮叨叨,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秋的脸色。
“对了,家主,我听闻,俞宗主的娘亲是。。是皇族人,这是真的吗?”
秦秋轻轻点了点头。
月夜感慨:“虽然皇族与我们修仙界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们比我们更注重这方面的修养。”
“如果他娘亲还在,知道他居然自甘堕落至此,恐怕要被气出病来。”
“我还听闻,皇族人极其厌恶烟花女子。”
“皇族条例中,有一条,就明确规定,皇族人若是与烟花女子有染,即刻就贬为庶民,世代都永不再用。”
“这俞宗主,真是做了一件人神共愤之事!”
月夜愤愤地说了一大堆,才发现,秦秋一句话都没说。
“家主,对不起,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秦秋回过神来:“没有,你说的没错。”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第二日,秦秋又下了山。
她坐在戏曲楼的一角,怔怔地看着高台上的戏子,将她写的话本,唱的惟妙惟肖。
谁也不知道,秦秋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听完那曲戏的。
戏楼中,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那些人,听的两眼发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秦秋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笑,一颗心被苦涩和无奈裹的生疼生疼。
这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戏。
她是这出戏的主导者,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只用了这一招,就将高高在上的俞裴,狠狠地踩入了肮脏不堪的泥泞之中。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女子会嫁给他。
而皇族,最不屑的,就是与烟花女子有染的人!
自此之后,俞裴在他们的眼中,就犹如一只沾了屎的蝇虫。
这样的人,他们不会再理会。
俞裴,那个丰神俊朗,高不可攀,似云中白鹤一般的男子,就这样,成了笑话!
成了,肮脏的笑话。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云起山弟子众多,消息最为灵通。
早秦秋两日,盛莫凌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日,盛莫凌正陪着顾穿肠在院中纳凉。
正是盛夏,有了身孕的人又格外怕热。
所以,许多时候,顾穿肠就在院中角落里的一棵大树下乘凉。
盛莫凌但凡有时间,就会陪着她。
现在,每日负责向他禀告山中事务的是一位叫钟向山的弟子。
钟向山将一应事务都禀告完了之后,还不退下。
一会微微抬起头看看盛莫凌,一会又低下头去,不说话。
“还有什么事?”盛莫凌问。
“没。。没有了。”
钟向山虽然听说了这出戏,但在他看来,戏都是胡唱着玩的,都是假的。
所以,他想说,又不敢说。
钟向山正准备退下,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若是胡唱的,应该不敢这么大胆,点名道姓的唱,这不是活腻了吗?!
于是,他又折返回去。
“家主,还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快说!”盛莫凌正在喂葡萄给顾穿肠吃,他最烦磨磨唧唧的人了。
“戏曲楼这两日唱了一出戏,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