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在最后的关头冲破了穴道,她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匕首搅动血肉的声音又在秦秋的耳边响起!
刺啦刺啦刺啦。
一声声,如地狱之音一般震动着她的耳膜。
她看向俞裴的胸前,有汩汩的血河在不停地往外涌动,捂不住,堵不上,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再看他的脸,依旧是像那日一般,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在做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但却掩盖不了雪一般的苍白。
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一滴滴,如断了线的珠子,掉在俞裴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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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他,什么也给不了他。
只有,久久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前。
在黑暗中,在没有人能瞧得见的地方,任由眼泪肆意的释放。
许久之后,秦秋转身离开,就像她从未来过。
只是,在她离开之后,床上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黑暗中,神色不明。
唯有被泪水灼痛的右手,微微颤抖。
俞裴在床上躺了四五日,终于可以勉强下床了。
吴壹端扶着他,坐到了案几边。
吴壹端知道他的习性,到了案几边,是必然要喝茶的。
于是,赶紧给他倒了一盏茶:
“家主,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喝平日里的茶。”
“这是茶参,有茶味,对身体也有滋补的作用,你尝尝。”
缓缓端起茶杯,浅浅尝了尝,味道与平日里的茶不能比,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尚可。”
“那就好,我还怕家主你喝不惯!”
“家主,既然味道尚可,那,一月内,就请都喝这个茶吧。”
一月内?!俞裴看了一眼吴壹端,没说什么。
“对了,家主....”吴壹端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和秦宗主,还有姚公子都伤的那么重!”
“那日,收到你的传书,我赶过去的时候,你们三人都重伤昏迷的不省人事!”
俞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有人行刺而已,那人的尸首,带回来了吗?”
“尸首?行刺之人的尸首吗?”
“我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只有你们三人,昏迷在雪地中。”
“那人身着白衣,许是雪天,慌乱中,你没有注意到?”俞裴问。
“不可能!我到了之后,立刻传书给了姚长老。”
“但不敢带着家主你先走,所以,在那里等了好一会。”
“等待的过程中,我特地将附近都查清楚了,就怕有什么遗漏,但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
“他被九天刺中,没有理由不死。”
“如此,真是怪了。难道,刺客有别的帮手?”
俞裴摇头:“若是有别的帮手,早就现身了。”
“应该是在你到达之前,有人先到,将他带走了。”
“那就更奇怪了!”
“家主,你想,带走他的人,若和他是一伙的,那为什么不趁机将你们都杀了?”
“当时,你们都已经昏迷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若不是和他一伙的,为什么要带走他的尸身?”
俞裴没再说话,眉头微动,心中已有了想法,但却对吴壹端说:
“刺客已死,不重要了。”
“恩。对了,家主,听闻,姚公子的伤很重。”
“姚长老在修仙界中张榜招医,可,都没有进展。”
“姚公子,到现在都没醒,听闻,只剩下一月的时间了。。。
“家主你这几日床连都下不了,所以我.....不想让你劳神。”
俞裴放下杯盏:“他,受了何伤?”
“听说,不知为何,被伤了本源。”
“本源?”
“是的,所以,才没有医师敢接榜。”
俞裴不解:“本源,无形无影无相,不可追,不可伤,只有生死之别。”
“可知,他是如何被伤了本源的?”
“不知道,而且连逍遥山那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伤了本源的。”
俞裴的眉头蹙的更厉害了:“秦秋这几日在做什么?”
“具体不知道,但肯定是在想办法救姚公子。”
“安排几个人,日夜盯着逍遥山,尤其是秦秋,有任何动静,立刻禀告。”
“盯.....逍遥山?”
“家主,这不好吧?”
“要是被发现了,他们定要以为,我们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
“立刻去安排。”俞裴打断他。
“是!”吴壹端见俞裴神色凝重,好像明白了什么。
再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