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我说不出来...直觉。”
直觉这两个字在俞裴的心目中就等同于不靠谱,若是以往,肯定又免不了要奚落一番秦秋.
但是此刻,俞裴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然后,还似往常一般,喝喝茶,看看书。
可秦秋就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只要外面有一点点动静,她就以为,肯定是有人要来赶他们走了。
她一会坐着,一会站起来,一会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又去窗户口伸着头往外探望,一会又趴在门口听外面的脚步声。
秦秋,从来没有觉得,一日是如此的漫长。
“西辞山风景如画,出去走走?”俞裴突然从书中抬起头来说道。
“啊?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哦,不去,绝不出门,不然顾穿肠还以为我们自己放弃了,自己走了。”
“那麻烦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一会,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不能!你看你的书,我走我的路!别和我说话,我现在不想听见人的声音。”
书是完全看不下去了,俞裴只好端着茶盏,看着秦秋在房中毫无方向的到处乱窜。
直至夕阳西沉,秦秋终于一屁股坐下了:“这太阳都下山了,应该不会赶我们走了吧?”
“恩。”
“这么说,顾穿肠是答应我们了?”
“恩。”
“还是你猜的准。”
就在两人都以为,顾穿肠应该不会叫人来赶他们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秦秋看了一眼俞裴,咽了咽口水,才缓缓的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站在面前的正是顾穿肠本人,而且她身边还站了一位男子,那男子肩膀上挎了个包裹。
那包裹给秦秋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该不会是来送行的吧...
顾穿肠示意那人将包裹递了过来:
“秦宗主,这里是五万两银票,若你肯帮我治疗见光死,这便算是诊金。"
"若你不便为我治疗,我也不会强求,那这便是算我谢你帮我们灭火的谢礼。”
若是平时,一听到五万的银票,那一定会激的秦秋六神无主、欣喜若狂。
但是此刻,秦秋却仿佛没有听到那五万两的银票,而且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不能帮他们的意思吗?
“顾宗主,你...”
“秦宗主,明人不说暗话.”
“我知道,我不帮你们,你们很可能也不会帮我治疗见光死,那这一辈子我都只能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但,即便如此,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也不能拿我的性命开玩笑。”
“你们修仙门派的恩怨,我确实不想插手。"
”虽然不知道害你们的是谁,但是这个人肯定很厉害,连你们都着了道,我们又如何能自保。“
”我这么说,秦宗主,你能理解吧。”
闻言,秦秋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俞裴。
眼中有迷茫,有失望,有不解,有悲伤,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俞裴的心中一窒,虽然,顾穿肠的拒绝让他有些意外,但心中也并无什么波澜。
但这样的秦秋,却深深刺痛了他。
这个女子原本是那样的明艳、热烈,可却被拖进了这场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结果却还是不能如意。
俞裴拿起案几上的一张纸,快步的走了过来,站在了秦秋的身侧:“顾宗主,可以理解。”
“俞公子,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拒绝?”顾穿肠见俞裴毫无异色,还以为他早就预测到了。
“并没有。”
“哦?如此处事不惊的男子,已经许久不曾见到了。”
俞裴不接她的话,而是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顾穿肠问道。
“秦秋开的见光死的药方,按此药方服药,便可痊愈。”
“这...”
“秦宗主,已经将药方准备好了?”这是顾穿肠万万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