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远离了云阁,仙君和仙女在一个山上,将他们放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俞裴,我怎么觉得,仙女和仙君好像有点不喜欢我啊?”
“不是好像,是确实。”
“为啥?难道我取的名字不好吗?”
“不,因为,你话多!”
...
“你知道西辞山怎么走吗?”
“知道大概的方向,等到了集市,雇个马车,一直往西,顺利的话,几日便可以到达。”
“哦。”闻言,秦秋的情绪瞬间低落起来。
“马车”二字深深刺痛了她,她甚至没有心情去关心到底几日可以达到。
她还记得,在昆仑山的时候,俞裴可以御剑带着她,穿梭在极其险峻的断崖缝隙之中。
那个曾经可乘风而行的骄傲少年,现在,却是连马都骑不得了,只能坐马车而行了。
一人是情绪低落,不想说话,另一人是无话可说,两个人,只管闷头往西走。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俞裴的脚步逐渐的慢了下来,额头上渗出薄薄的细汗,秦秋这才想起,山路难行,俞裴现在的身子弱,不能长时间奔走。
“我累了,想歇一会。”秦秋往大石块上一坐。
俞裴没有说话,但是也停了下来,坐在了石块的另一头。
“喏,拿着,我把云阁翻了个遍,就找到这两块点心了。”
“你一块,我一块。”秦秋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手帕,再慢慢地打开,露出两块金黄的点心。
“不饿。”
“吃吧,不吃哪里来的力气!我法力不够,不能御剑带着你前行,这一路,路途长着呢,如果身体支撑不住,还怎么洗清冤屈!”
“你先将就着吃吧,等到了集市上,我们再买好吃的。”
秦秋将那块点心塞在俞裴的手里,他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吃了下去。
短暂的休息了一会,俞裴便起身继续赶路了,秦秋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也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继续走。
只是,这之后,秦秋一会说要去采朵野花,让俞裴等等她。
一会又指着一颗野草说,这是难得的草药,要去挖,让俞裴等等她。
一会又说看见了小兔子,要去追,让俞裴再等等她。
因此,俞裴不得不走走停停,这一路磨磨蹭蹭,走的十分的慢,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隐隐约约好像能看见了一些人家了。
秦秋实在是饿的很,自昨夜起到现在,就吃了一块点心,加上走了这许多的路,早就饿的不行了。
更关键的是,俞裴不能没有东西吃,可他又是个嘴硬的,从来不哼一声。
走出山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位准备上山砍柴的樵夫,秦秋赶紧跑过去问路:
“大爷,请问,这前面有卖吃食的地方吗?”
“姑娘,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前面啊,就是西州城了,西州城是方圆几百里最大最繁荣的了,吃的喝的玩的,什么都有!”
“真的啊!太好了!”秦秋一听,马上浑身都来了劲,道了谢之后,把手里的花和草药一扔,直奔西州城而去。
俞裴看着地上的花和草药,一阵纳闷,不是说很喜欢这个花吗?
不是说这个草药很珍贵吗
?怎么全都扔了?
那大爷说的是实话,又走了一小会,就到了西州城,硕大的“西州城”三个字,让秦秋觉得兴奋不已!
终于可以吃好吃的了!这次,她要吃到走不动为止!不光要吃,还要拿着,还要带着!
那些香喷喷的点心,似乎知道秦秋想什么似的,一个劲的冒着香气,引的秦秋连路也走不动了,她浑身摸了摸,居然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此次出门净想着正事了,居然忘了带银子了!
不过,没关系,俞裴肯定有钱!两重山是最有钱的!
于是,转头两眼冒光的看着俞裴说道:“给我点银子,我忘了带银子了。”
“没有。”
“不会吧,你们两重山不是最富足的修仙门派了嘛!别那么小气嘛,我就买些点心,别的什么也不买,行吗?”
“真的没有。”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就算我不吃,你也要吃吧,你现在身子弱,一天不吃东西就走不动路!大不了,我回去还你就是!”
“你将我打下悬崖时,并没有往我的怀里塞点银子。”男人无视她眼里赤裸裸的渴望。
“额...”
即便是脸皮厚如秦秋,此刻,也只能乖乖的咽了咽口水,忍痛与那点心默默的说了声再见,然后闭嘴继续往前走。
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这堂堂的两位宗主,居然也有身无分文的时候!
走着走着,秦秋突然看见一家当铺!这下有救了,可以拿身上值钱的东西,去换点银子啊!
先是摸了摸自己头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头饰,可是却发现,为了出门方便,她什么值钱的头饰都没戴。
再继续将自己的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终于确定,除了几瓶药,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哎!真是一分钱难道英雄好汉啊!
不甘心的她,立刻回头去打俞裴的主意:“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俞裴一愣,“干什么?”
“你看啊,出门在外,身无分文的,还如何办事啊!这儿有个当铺,先当点银子,等我们事情办妥了,再赎回来就行了。”
“没有。”俞裴坚决的回答。
“...”
“不可能?你再好好找找!”若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男女有别,秦秋真想冲上去,仔仔细细的搜寻一番。
虽然秦秋并没有上手行动,但是她那怀疑的眼神似乎已经将俞裴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了,惹得俞裴一阵恼火:“真的没有!”
“哦...”秦秋焉了,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
这下是彻底没辙了。
两个人又慢吞吞的走了一段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条路上,居然大部分都是卖的吃食,那香味,连绵不绝,时时刻刻地往秦秋的鼻子里钻。
大约是秦秋的口水流的实在太明显了,犹豫了一番,俞裴还是缓缓开口道:“真的还能赎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