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的脸浮现在眼前，下一秒回忆中，爪子已抓在刀疤咽喉上，秦峰清晰地记起，刀疤临死前的眼神，和秦峰被划瞎眼时一模一样。

一只眼睛换了一条命，感觉还是亏了。

“放心，会治好的！”黄博士安慰道，“上天会赔你一只能吞噬一切的神眼，嘿嘿……”黄博士觉得安慰话太生硬，转而接着说道：“伤害你的人也被你杀死了，手刃仇敌，命运还算公平的。”

“现在的仿生眼技术也可以……”

“博士，实验假如成功的话，我会不会拥有王所有的记忆？”

“从王出生直到死亡，甚至包括他还是个孩童的记忆？”进入另一个人的回忆，所罗门王是秦峰直系远亲，秦峰等于窥视祖宗隐私。

“你想多了，你能看到的回忆，只是一个个不连续的片段，也许弥足珍贵，也许一文不值，运气成分很大。”

“你只能赌每一步都走运！”

“记忆不是镌刻在基因里吗？只要在脑内复制成功，我就拥有王的记忆。”

“基因记忆理论里面有个明显的漏洞。”黄博士操作起控制屏，四只机械臂缓缓扣住秦峰的四肢，胸段抓臂左右张开，将秦峰胸部到骨盆这段身躯抓住。

“会有些疼，一会便进行神经元连接了！”

秦峰还在等黄博士接着解释，博士将装有秦峰血液的试管推入注射箱，红色液体顺着导管流入注射器。

“脑细胞在大脑记忆区新陈代谢，衰老细胞进入血液循环，理论上每滴血，会留有数十个到上百个这种细胞，当然也可能一个也没有。”

“所以只能得到碎片化记忆，却无法拥有完整记忆，博士，我的理解对吗？”

“差不多吧，还涉及寄主身体细胞修复概率，也就是能复活多少，这也很影响结果。”

终于不用窥视别人的全部隐私，秦峰松了口气。

“你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开心？”黄博士问道，复制概率问题一直困扰着博士，假如圣盒中并没有脑细胞，又或者已破坏无法修复，秦峰前路将都被切断，这对秦峰和联盟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

“我看了所罗门王的传记，我这位可能的亲戚，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别吞吞吐吐。”

“好像很多妃子，我可不想看到，王和妃子间的隐秘事……”

“哈！哈哈！太好笑了，你这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黄博士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这个秦峰还真有意思。

“要注射了，血液样本由脊椎注入，四肢注入催生剂，加了肾激素，你会疼，整个过程不亚于一次全身换血了。”

秦峰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机械臂伸出注射针头，悬停在四周，绿色镭射光正在定位预先标好的位置。

“博士？你一个人设计了这台机器？这些机器零件很多，博士怎么造出来的？”秦峰看着复杂的机器问道。

“理论设计阶段最难，机器零件倒是很容易，分散给联盟工厂按图加工，不过为了保密，最后只有由我自己组装。”说完给秦峰戴上脑机，“会有些疼，尽量忍着别动，针口可是在你骨头里。”

秦峰说道：“我明白，我准备好了，博士你可以开始了。”

“脑机能监控身体指数，帮助你进入记忆深处，不过心率失速，也就是心搏骤停，仍是你要面对的最大风险，没有别人能帮得上你，你自己要小心。”

“这些风险……大人和你说过吗？”

“博士，最坏情况可能是什么？”秦峰忍不住问道，难道基因融合会有很高的风险？

黄博士把按在按钮的手指松开：“陷入梦魇之中，无法清醒，也就是平常说的深度昏迷，你好好再想一次，要不要冒这个险。”

昏迷吗？

失忆吗？

躺着一动不动？

就像阿城海滩上的秦峰一样？

不！会醒过来的！我已退无可退！秦峰握紧拳头。

“我想好了，可以开始了，博士。”秦峰趴在台面上，轻轻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差点忘了说，一旦基因融合成功，恢复清醒后，机器将会直立，机器会自动匹配你在记忆里行走、跑跳的动作。”

麻醉剂开始生效，秦峰有些困，微微点了点头。

黄博士按下按钮，五支带着微型钻头的长针，穿过秦峰皮肤，分别从四肢和脊椎五处穿进骨髓，一红四白五支针管，慢慢将液体注入秦峰身体。

秦峰缓缓闭上眼睛，第一次基因融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