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作为南边儿的人,肯定也是希望南边儿人才都能出口。
可是一来他觉得自己是顾党,二来嘛他觉得顾大人说得有道理,北边儿的学子求学确实要艰难些。
“是啊。”夏原吉虽然也是南人,不过他坚定站顾大人这边:“黄大人既然说都是一样的话。”
“那为什么不让北方的孩子,从小来南边读书科举,然后让南方孩子去从小北方读书科举。
“读书的环境换一换,还能不能有如此成绩便不好说了。”
“到时候黄大人若是还说都一样,那我可就佩服了。”
他见不得这些人说什么都一样,都一样干嘛不把自己的官职让出来,给别人去当呢?
黄子澄被气得七窍生烟,决定要同他好好辩驳辩驳。
“如此说来,你们是认为北方学子学问实在不如人,所以才弄个容易些的北卷替他们挽尊吗?”
古人是要脸面的,听到这句话北方官员都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技不如人。
这时候,听了半天的朱标终于不再继续沉默了。
“黄卿此话言重了,诚如宝船所说,南北乃是文风不同,并不是谁比谁的学问要低一等。”
“顾卿说的更是有理,世间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
“哪怕朕乃天子,也只能给予天下相对的公平公正。”
若是真论公平公正,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天子?
此时虽然还没有到午时,可六月的太阳确实也挺晒人,有些不耐热的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子。
可皇帝在上面说话,他们也不敢这时候偷溜啊。
哪怕有冰镇的绿豆汤,他们也不敢去来上一碗。
因为喝了还要跑恭房,怕到时候落个不好的名声。
朱标语气很是温和:“朕想起洪武十四年的时候,与皇考在街上遇见入太学读书的郭卿。”
“彼时的郭卿才刚至京师,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
他说的郭卿正是郭资,乃是北平的布政使。
今年刚被顾晨给调了回来,准备以后让他坐镇应天。
“陛下还惦记着。”郭资双眼泛红,从队列中站了出来:“臣那时刚到京城,家乡的饭钱与应天府不同,身上备的钱财只剩下四个铜板。”
“那会儿天气又冷,臣连一口热汤都喝不上。”
“只能买了个窝窝头啃,啃完了身上也没暖和多少,还是太祖与陛下看见臣,请臣吃了顿热乎的,还将臣送到了太学的门口。”
要不是在太学读了几年书,他哪里能在洪武十八年的时候,顺顺利利地考中进士呢?
“是了。”朱标点了点头,沉声道:“北方学子求学艰难,虽皇考与朕不停兴办各地的官学。”
“尽力减轻学子们吃、住的压力,可是众卿们瞧瞧,地区不同,学子们求学之路便不同。”
“北方学子求学千远万远,南方学子求学就在家门口。”
“所有好的先生啊、好的书本还有最新的消息都紧着你们,气候也温暖些,冬日读书也好受些。”
“虽然有部分学子还是家贫,可是你们当中又有几个人,是需要饿着肚子读书的?”
“所以当地学子和当地的比,便能够相对的公平公正,这样方式朕觉得很好,对各地的学子都很公平。”